“名字?”看她的表情,就知道这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,她犹豫了一下,摇了摇头,道:“我没有名字,名字是什么?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呃---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,且称之为常识吧。   “那---你不是认识隔壁的狐----”想说狐妖的,还是反应过,临时改成了“狐仙”,“你不是认识隔壁的狐仙吗,那他平时是怎么喊你的?”   “喊我?”她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,他为什么要喊我,我们好像都没说过话。”   无语,同在一个破寺院,也许作邻居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了吧,居然几乎从未说过话,这不是典型的“鸡犬相闻,而老死不相往来”吗?老子若在世,听闻此事,不知作何感慨。   “你们真的从来没有说过话吗?”对此,我表示很怀疑。   “好像也不是的。”她仔细想了想,道:“对了,曾经说过的,那是他刚来的时候,他想收我。”   “收你?”我吓了一跳,心想这个狐仙,还说一心修行,见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,难道也动了凡心,要收她为妻不成?   “是呀,他说他要收了我的,当时他拿着一个瓶子,口对着我,念着些什么,我就感觉头好痛,身子飘飘的,好难受。”   呃---原来如此,咔咔,看来是我想歪了,原来她说的“收”是另外一层意思,不好意思,唉,凡人哪,终安全是凡人的思维,不干不净,处处沾染着七情六欲。   “那后来呢?”我关心地问道。   “后来---后来也不知怎么他就放了我,可能是感觉到我不会伤害到他吧,又说什么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什么的,我也听不懂。”   “那再后来呢?”   “再后来----”她仔细想了想,道:“他给我一本经书,可惜我也看不懂,他就又收回去了,再后来就不让我去找他,说我会打扰她修行什么的,后来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。”   事情原来是这样,看来那狐妖倒真是面壁修行。   “你冷吗?”她这么一问,我才感觉到全身都在发颤,雪片纷纷扬扬洒下来,落了我一身的。   她说着抬手手来,轻轻一挥,我也没见到什么,只感觉一缕暖意涌进胸口,再舒入四脚百合,立即不那么冷了,并且说不出的舒服。   我感谢感谢,她笑道:“没什么的,只是---人为什么会感觉冷呢,我就不会,你看。”她说着竟解开衣服,很随意地脱下来,我吓了一跳,不由屏住呼吸。   她解衣的时候,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,天哪,这太恐怖了,这不明摆着是脱衣舞吗,勾引我啊,可她含着笑,又表现得如此清纯,一点儿也不妖媚。  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轻衫,这么一解,就从肌肤上滑落下来,果真是肌肤如雪,腻如凝脂,抹胸裹着丰满的胸部,她才要解开,我赶紧叫停,上前按住,感觉手上弹性十足,入手温暖,又赶紧放开,只觉脸上发烫。   “怎么了?”她不解地看着我。   “没什么,天冷,赶紧穿上吧,小心冻着。”说着给她把衣服穿上,这么一来,难免碰到她的身体,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,这种花香好似在哪儿闻到过,一时又想不起来,莫非她是花妖?   “我不冷的。”她看着我,感觉很奇怪。  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,这丫的身材太诱惑了,如果我不及时阻止的话,说不定她会在我面前脱光,她倒是无所谓,一心清净如水,只怕我受不了这色诱,坏了大事。   “好了,我们先回去吧。”我提意道。   她点了点头,见我走,就跟在我面后,一直在打量着我。   “怎么,有什么不对劲吗?”我问她。   她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啊,只是这里几乎没有人来过,对了,你是男人还是女人?”   汗!   听了她这个问题,我差点摔倒。 第074章 名字   我还没回答,她笑道:“我知道了,你是男的。”   “为什么?”   “因为你没有胸部啊。”她说着抚摸了下自己的胸部,害得我差点喷血,一脸欣喜的表情,道:“对吗?”   我赶紧点头,她见自己没猜错,心里更喜欢了,道:“虽然我不是人,但对人也是多少了解的,男人和女人在身体上是不一样的,比如---”   见她还要说下去,我赶紧打断,道:“对了,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,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喊你,多不方便。”   “好啊,那给我取个什么名字呢?”她见我要给她以名字,心里一喜欢,把刚才的话题给丢开,温柔地看着我。   取什么名字好呢,我四下环视了一下,见雪片纷纷,随口道:“不如就见雪见吧,正好我也是在雪里见到你的。”   “雪见?”她重复了一遍,道:“好像很有含意的样子。”   她才要应下来,我赶紧反对,话一出口,才想起那是人家景天老婆大人的名字,唐雪见的名字岂是可以随便用的。   她见我反对,道:“怎么了,不好吗?感觉很好听啊,而且我也很喜欢雪。”   我心道喜欢雪那也不行,且不说雪见这个名字不行,就是沾一个雪字也不可以,都已经有一个“蓝雪”一个“飘雪”了,再取个叫什么雪的,那岂不落了俗套,绝对不行的。   可叫什么好呢,心里越急,反倒越想不出好名字来,忽然想起我们之间的相遇,偶然之极,不如就叫随遇吧,随遇?那不如叫随缘的更好。   我将想法告之她,她听了也表示赞同,道:“这个名字好,我曾听人说过‘缘去随缘,缘至惜缘’的话,虽然我不太懂,也不知道缘为何物,不过,你觉得这个名字好,那就一定是好的,我就叫这个名字了,随缘,挺好听的。”说说完又叫了几遍。   见她欣喜的样子,我不禁摇头叹息,她感到很奇怪,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这个名字也不好?”   我笑道:“这倒不是,只是为什么说我取的名字,一定是好的?”   “难道不是吗?”她看着我,眨着明亮的眼睛,纯净的一塌糊涂。   “就不怕我骗你?”   “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她对我的问题感到很奇怪,“我什么都没有,也没有钱,你能骗我什么呢?”   你虽没钱,可有色呀,骗你的色不可以吗,傻啊,这话只在心里闪过,没敢说出来。   她说完,好像又忽然明白了些什么,盯着我的眼睛,道:“那~你会骗我吗?”   我摇了摇头,道:“当然不会,我发誓。”   回到寺院里,我要和她道别,各自休息,不想她道:“我不睡觉的,怎么,你困了吗?”   “怎么,你不睡觉?那你---”   “我只是闭目养神而已,你困了吗,那你睡吧,我陪着你。”   我吓了一跳,心想你陪我睡,可别害我,又想也不可能,她话里的陪,只是非曲直陪在我身边而已。   柴火还在燃着,我实丰困极了,也不再管她,坐在草席上,倚着墙,很快就睡着了。   可惜一向没有修行的人,这样睡着实在是不舒服,身子老蹭着墙往下滑,每过几分钟就滑倒在地,整个人迷迷糊糊,困得难受。   随缘在火边坐下,拿枝树枝,无聊地拨弄着火,时不时地看看我,心里纳闷道:人为什么要睡觉呢?而且,为什么男人要和女人一起睡呢,真是奇怪,就算睡觉,一个人睡,岂不更好,安安静静的,还没有人打扰,可真是奇怪,搞不懂。   感觉有尿意,爬起来要出去小解,不想随缘竟也跟上来,道:“你要去哪?”   “我---”我吱唔了一下,想怎么跟她说呢。   “没什么,只是出来走走。”说着向一个角落走去,打算在那儿贴着墙方便一下。   随缘似乎也多少知道一些,终究没有跟上来,我心里欢喜,赶紧过去尿了。   随缘见我回来,站起来,道:“你是不是睡不好,怎么见你老往地上倒呢?”   这话她算是说对了。   我叹了口气,道:“躺着睡习惯了,这样坐着睡不舒服。”   她听了我的话,感觉很奇怪,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躺着睡?”   这个----她说的倒也是呀,因为烧着火,地上也是热热的,虽然不太干净,但出门在外,又是个大男人,又岂能讲究那么多。   我移开草席,想以它为枕,正要侧身躺下,随缘道:“我知道了,你是想睡床是吗?”   我点了点头,心想这丫还不算太笨啊,感叹道:“只可惜这里没有床,要是有床睡可就舒服了。”   “谁说没有,我房间里有张床,而且挺大呢,可以我们两个人一起睡。”   前半句还是人话,至于后半句,权当没有听见吧,她虽这么说,完全没有其他意思。   我赶紧坐起,想立即应下来,又感觉不妥,道:“那是你的床,我睡多不方便,还是免了吧。”嘴上虽这么说,心里还是非常希望,又想她如此一个美人儿,不知床有多少香艳,又是她的房间,一定花团锦簇,香气袭人的吧。   “我的床和你的床有什么不同吗?”她显然并没有十分明白我话里的意思。   “这个---”我不知道怎么说,可又感觉困顿之极,道:“那好吧,谢谢你啦。”   “没什么的,和你说话就感觉很开心了,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,对了,你说开心就是这个意思吧?”   我点了点头,道:“你真聪明。”   我起身,随缘引我去她的房间,也不知怎么,随缘一挥手,一支烛火燃起来,昏昏暗暗的灯光下,房间里除了一张双人床,再无别物,我看着,不免感到失望。   床靠着墙壁,还算干净,只可惜床上无一物,连盖的被子哪怕一条毯子都没有。   “你平时就睡这儿吗?”我问随缘。   “是啊,不过一般我不睡的。”   我点了点头,心想虽然失望,但总算是有床睡了,这可比睡地上强多了,脱了鞋,上床躺下。   躺在床上的感觉可真舒服呀,这才叫睡觉,刚才坐着可真是难受死了,现在,通体无比的舒畅,胸腔里被幸福塞满,闭上眼睛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   睡梦之中,似听到有人吹箫,而且曲子很熟悉,旋律倒清雅别致,只是听着不免让人莫名伤感,感觉总有些影子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,可一想,又想不起来,想过醒来,可太过困顿,一时又醒不了。 第075章 读心术   醒来之时,天已大亮,不由长叹一声,想一天又这么过去,也不知道飞絮她怎么样了,雨绯也一定是急死了,晓棋和沐娇应该过过电话给我吧,可惜我都接不到,现在偏安于此,算是什么。   正自叹息,随缘听到了,道:“怎么了?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?”   我欲待不说,忽又想起一事来,道:“对了,隔壁的狐妖曾给你一本经书是吗?”   她点了点头,道:“是呀,可惜都看不懂,他就要回顾去了,当时也和你现在一样,老是叹气,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是不是嫌我笨啊,什么都学不会?”   我笑,道:“当然不是,有些东西是要靠天份。”   “天份?”随缘道,“那是什么东西,我没吗?”   听她这一问,我刚才的解释算是无意义,当下不再继续这个问题,改口道:“那他曾给你讲过佛法吗?”   她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,不过我听过,可后来他就把我赶出来了,不让我听,还说我太漂亮了,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,会影响到他修行。”   呃---无语,这种自夸的言语岂能在人间说出来,唉,这个随缘也不知是个什么,这么毫无心机,不过这“漂亮”一词,我倒不得不认同,其实又何止漂亮,至少也得用“非常漂亮”这个加一个副词来形容才好。   她如此回答,我倒颇为失望,本来用意就是来寺院里听听佛经,找个高僧谈谈,心解心病,不想寺院非佛地,高僧返红尘,只留下一个心智未开的小妖,还不知是什么东西,一问三不知,这种感觉,犹如鹤立鸡群。   随缘再次见我叹息,道;“你是不是有心事,可以告诉我吗?”   我想摇头,又感不妥,要点头吧,和她说也是等于没说,她也是半点帮不上忙的。   我正如此心态之时,随缘闭上眼睛,略凝神了一下,道:“你现在心里好乱,同时担心好多人,好多事情,怎么会那么复杂呢。”   她话一说,我不由一惊,看着她,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   随缘很随意地道:“我能看到你的心思呀。”   呃---不是吧?   我惊讶更甚,道:“那你再说说看?”   她又凝神,这次时间略长一些,然后睁开眼,道:“你主要是在担心一个人,她好像---”   “好像怎么样?”   “好像生病了,而且病得很重,还有就是,她现在很想见你,可是你呢,很犹豫,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。”   我不由感叹,仰头看了下天空,天哪,这是真的吗?   “怎么了?天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她见我如此,竟也抬头头来张望,我好生无语。   “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我有些激动。   不过面对我的问话,让她显得有些不知从何答起,吞吞吐吐地疲乏:“就是这样看出来的呀,我也不知道,一直都能看出来别人在想什么的,不过~好像也不是,比如隔壁的那年狐妖,我就看不出来。”   其他的我且不管,只道:“那你说我应该不应该去?”   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,因为你自己还没有决定,等你决定了,我就知道你是决定去,还是不去,那时我才能回答你。”   再一次无事,这丫感觉根本就没理解我在说些什么,如果我已经决定了,又何必再问你,又不是考你真假什么的。   “怎么了,我回答的不对吗?”她见我表情有异,问了这么一句。   我摇了摇头,道:“不是,其实我是在问你,你认为我是应该去看她,还是不应该去。”   “这个,我说不上来,因为我不是你。”   想想也是。   “不过,你可以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,我可以帮你想一想。”   我想了想头,要说,又不知从何说起,又想起一事来,道:“你不是能读懂我的心思吗?”   随缘道:“我只能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,并不能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,我又不是神仙。”   我想也是,理了下思绪,然后将我和飞絮的事情简要地说明了一下,最后道:“我认为我应该怎么做?”   随缘皱起眉头来,道:“好复杂哦,不太明白,既然已经分开了,为什么还要想着对方呢?”   这个问题---看似简单,在我听来,却如当头一棒,想想也是,既然已经分开,为什么还要想着她,或者,这就是人痛苦的原因吧,总是不能看开,放不下,不过不也正因为如此,人才有感情的吗,如果连感情也放下了,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   凡人,总有人着凡人的痛苦,也有着凡人的幸福,而两者之间,常常是融合在一起的。   “你刚才提到感情~”随缘怯怯地问,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   这个---我想了一想,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,只好摇头。   她自己想了一下,道:“其实感情我也有过,很久以前来过一个人,她/他教我弹琴,后来再也没来了,我有占想她/他,不知道这算是不算是感情?”   我点头,道:“当然算。”不想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妖竟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,不知那男子是谁,为什么一直没再来过,可惜了随缘还记挂着他。   “那个人我也看不出她/他的心思,很奇怪。”   说着,她看向天空,似乎有点沉浸到往事中去,不知道她和那个人是不是曾有过一番爱恋,结过一段露水情缘,但见她草胎木质,并未有怀孕之感,或许没有这个功能也未可知。   随缘见我一直在为去还是不去的问题困扰着,道:“既然为这个问题难受,那不如就想了,去有去的理由,不去有不去的理由,既然都有理由,那不如就不管了,岂不很好?”   我才想问她什么是去有去的理由,不去有不去的理由,话到口边才想起她有可以读取别人心思的能力,这问话又免了。   我道:“理由终归是理由,如果不去,也许我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   “那就去了。”   “可是----”我长叹一声,道:“我也不能去。”   “为什么?”   我只作未听,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。   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你是怕你去了,她心愿一了,就会死了,是吗?”   我点头,不语。   “其实她病得虽然很重,但也不一定会死的。”   “你说什么?”我听了她刚才那一句话,不由一震,扭头问她。   “我说她也不一定会死的,怎么了?”   “那你能告诉我她病到什么程度吗,真的不会死吗?”   “这个~”她见有紧张,自己也被害得有些紧张起来。 第076章 不辞而别   “应该不会。”   “真的不会?”我有些欣喜,但还是追问了一遍,不想我这么一追问,她倒有点不确定起来,想了一下,道:“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十分确定的。”   听她如此说,只当这半天是白问了。   因腹内肌饿,问随缘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,问了之后,才想起她是不吃东西的。   果然,她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,你想吃什么?”   既然没有,又问我想吃什么,好像有点矛盾,我笑道:“我倒忘了,你是不吃东西的,只吸引日月精华就可以生活了,可不像我这凡夫俗子,还要五谷充饥,真是可怜。”   “日月精华?”她奇怪地看着我,道:“那是什么,怎么吸引?我不懂的。”   呃,看来我又说了一个门外的话,不过自己也好奇起来,道:“那你就从来不饿吗?”   “不饿呀,不过经常能见到那只狐狸吃东西,挺奇怪的,人为什么会饿呢?”   “这个问题~”我想了一下,道:“好像你是问反了,其实天下所有东西都是吃饭的,倒是你不吃东西,让人感觉很奇怪。”   “真的吗?其他的东西都会饿的吗?”看来她还是有点信不过我。   我点了点头,道:“当然,这点,我是不会骗你的。”   她听完了我的话,四处打量,好像在在找什么例子是的,然后指着门,道:“它也会饿吗?它又吃什么?”   汗!   这个问题问得不由让我发呆,我道:“它不是生物,是没有生命的,我的意思是说只有有生命的东西才会感到饿,会吃东西。”   “可为什么我不会感到饿呢,难道我不是生命吗?”好忱个反问问得我哑口无言,心想不能再就这些事情和她说下去,肚子已经饿得得咕咕叫了,她又不吃东西的,和她耗着,那只有等死的份。   因刚才她提醒,于是去狐狸的房间里搜寻,果然找到一半袋米,还有一袋盐巴,想再找点其他的,却是再也没有,如此看来,这个狐狸倒真是一心苦修,不仅不动凡心,连食物都简化至此,可见心诚,一心向佛,但愿我这一随意点拨,能让他得道修仙,步入正果。   问水在哪里,随缘向外指了下,我出去,见院子西北角有一口小井,旁边有木制小水桶,提了桶水来煮粥,虽然无菜,只有一些盐巴,但了胜于无。   见我忙活着,随缘一直跟着我,奇怪地看着我劳动,又问这是什么,又为什么,问得我不知如何回答,因为有结东西仅是常识而已,让我解释,却是千难万难。   煮好了粥,自己先舀了一碗,又随口问她要不要吃一点,随缘犹豫了一下,点头表示愿意一试,于是我给她盛了半碗,她从我手里接过碗,看着我,不知道怎么吃。   我叹了口气,只好吃给她看,又鼓励她,她终于尝了一口,品了半天,道:“好像不好吃,什么味道都没有。”   呃---这就是粥呀,纯粹的白米粥,又哪会有什么味道。   听她如此说,我给她加了点盐巴,她又尝了一小口,不由皱起眉头来,道:“感觉你们人类好辛苦。”   “怎么了?”这句话听得我莫名奇妙。   “这---这个叫什么?”   “粥。”   “哦,这个粥好难吃,你们天天都吃这个吗?”   “当然不是,我们---”接下来我一边喝粥,一边和她说人间美味,一口气列了长长的一个菜单,听得她口瞪口呆,又有点心神往之。   见她动了凡心,又对我有些信不过,最后道:“要不这样吧,有时间我带你出去,尝遍山珍海味,吃遍人间佳肴,怎么样。”   “好啊。”她点示应允,显得很高兴,只是忽然又沉默起来。   见她神情有异,我道:“怎么了?”   “听说吃东西是要付钱的,可是我没有钱。”她如此坦荡,眼睛看着我,竟有几分可怜楚楚的感觉。   听完,我不由哈哈大笑,她想真是又可爱,又直率。   “怎么了?”她见我大笑,不解地问。   我好容易止了笑,道:“你放心,我有钱,和我在一起,吃喝嫖赌,我全包了。”   “吃喝嫖赌?”呃---话一山口,才发现不对,不知怎么,她却遍听进了这句话,并且重复了一句,道:“那是什么?”   我赶紧打马虎,道:“没什么,就是说你跟我一起出去,一切花销,全是我的,不用你付钱的,明白吗?”   “可是---”她打量了我一下,道:“你很有钱吗?”   “这个---”我笑笑,道:“钱不多,但请你吃饭玩乐,还是够的,你就不用担心了。”   “好是好,不过,我花你的钱是不是不太好?”   嗯?这丫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,奇怪了。   又听随缘道:“听人家说,滴水之恩,当以涌泉相,你对我这么好,我要怎么报答你呢?”   我赶紧摇手,道:“你想太多了,我们是朋友,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,只要开心就好。”   看她表情,似乎在想什么,对我的话充耳不闻,道:“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,要不我以身相许吧,怎么样?”   汗!   看着她娇滴滴的样子,只可惜我是有这贼心,没这贼胆,连连摇头,她见我如此,道:“怎么了,这样你不开心吗?”   “这倒不是,”我解释道,“我已经成家立业了,所以以身相许之事就不必了。”   “哦,原来你有老婆了,就是你想要见又不知道要不要去见的那个人吗?”   我摇了摇头,她不由奇怪起来,道:“那就奇怪了,既然她不是你老婆,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,这样是不是不太好?”   呃---   怎么感觉这丫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  狐狸的房间里堆满了经书,我翻将起来,希望能解心中迷津,随缘见见我看书,自感有些无聊,一边坐着,托着腮看着我,不知在想什么。   一天稀里糊涂地过去,眼见日暮降临,一点收获也没有,佛经倒是看了不少,只可惜解不了我的心结,不由掩卷长叹,起身之时,才想起随缘来,不想她仍坐在那儿,怔怔发呆,似在想什么,又似什么都没有想。   我想,我得回去了,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,再这么消失下去,雨绯真的会报警的,只是问题仍得不到解答,甚是可惜。   带随缘出去吃喝玩乐的话,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当然,并不是说骗她,我说时倒也是有真心,只是现在不行,正值多事之秋,纵带她出去,也怕是愁云遍布,开心不起来,倒不如以后再说。   欲走,却不知如何向随缘辞行,终决定不辞而别,见她不在身边之时,随取狐狸的笔墨,提笔想说什么,又不知写什么好,想了半日,随写道:缘至惜缘,缘去随缘。欲再写什么,只写不出,又怕她一时回来,见了面反倒更不好走,即掷笔仓促离开,又恐她后面追来,直一路小跑,至山脚见到人屋房舍之时,回首仰望,山峰在晚霞的掩映下,镀上一层金色,犹如佛光普照。   想直接回去会不会不好,不如先去接佳佳吧,只是不知时间,现在不知道会不会太晚,拦了出租车,立即向她所在的幼儿园驶去。   不想在幼儿园的时候,情况出现了转机。 第077章 断爱近涅盤   到幼儿园的时候,老师说佳佳已经被接走了,看来是晚来了一步,本想回去,可又不知如何面对雨绯,心里又为飞絮的事情烦心不已,走着走着,随想起小轩住在这附近,已经很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,不如去看看她。   上次因为雨绯的事情,她搬了出来,我和雨绯也是因为她的事情而闹得很厉害,真的气得差点休了她。   本来小轩想玩失踪的,但又想到欠了很多钱,若玩起失踪来,大有逃逸之意,后来搬到这里,这一带的小区还算安全,交通还好方便,我曾来看过,一室一厅的房子,大不大,小不小,反正也只是她一个人住着,倒也算是舒适。   去看小轩时,她正在看书,见我来,感到很奇怪。   在客厅里和她闲聊之时,见墙上挂着一副字画,上书:断爱近涅磐,不由心里一惊,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的。   问及画的来由,小轩道:“街上买的呀,感觉挺有含意的,所以就买下了,怎么了?”   我微笑点头,道:“好,非常好,见到这几个字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”   “明白了什么?”小轩更加奇怪。   我起身道:“不可说,不可说,好了,今天还有事,我得回去了,改日再来看你吧。”   “可是---你不是才来吗?”   我笑而不答,离开这里,直奔家里。   断爱近涅盤。   一路之上,一直在回想着这句话,心里从未有过的通明,明白了应该怎么做。   到店里的时候,已经打烊,正准备离开。   见我进来,雨绯咳了一下,道:“怎么舍得回来了?”   这丫当着店员小李的面,居然这么问我话,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,我不回答,只是咳了一下,还好,小李明白整理,看了我一眼,道:“对了,我今天还有事,早些走了。”说着就要收东西走。   我心想这孩子不错,不仅人长得可爱,也挺懂事的   不想雨绯竟不允许,道;“刚才不是说一起走的吗?”   我咳了下,道:“小李,你就事就先走吧,这里有我帮忙。”   “你行吗,笨手笨脚的,小心把衣服给我弄坏了。”雨绯依有点不依不挠的。   “弄坏了我赔,这总可以吧?”   “你有钱吗,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。”   呃---我不由叹了口气,心想有里的钱可大半都是我赚的,这丫为什么只见我不做事,就不见我赚钱呢,人人不都倒人见眼开,这丫咋就不一样?   小李拿了包,虽然雨绯不情不愿,她还是提前走了。   见她离开,我过去把门给关了,帮雨绯一起收拾起衣服来。   毕竟是夫妻,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恩爱了一夜,一切如初,而且飞絮的事情我也有了决定,送佳佳上学后,回婚纱店时,和雨绯商量,问她是什么态度。   “为什么要问我?”雨绯看着我,道:“你不是一向自己决定的吗,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,再说了,我说的话有用吗?”   她这么说,我不由沉默,雨绯见我沉默,自己反倒觉得有些理亏了,语气略为缓和了一下,道:“你是怎么打算的?”   我笑道:“没什么打算,去也好,不去也好,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。”   “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。对了,昨天沐娇和晓棋都打电话给你了,说她们已经在韩国了,而且---”   “而且什么?”见雨绯欲言又止,我追问道。   “也没有什么啦,看你那紧张的样子,既然这么紧张,为什么不去呢?自己留在这里,你能安心吗,看着你烦,我也很烦的。”   雨绯的话,让我有些不太明白,道:“你---什么意思?”   “我哪有什么意思,虽然你去的话,可能我心里不是太舒服,但是,让你不去,你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了吗?前天还和我发那么大的火,难道不是因为飞絮吗?难道在你眼里,我谢雨绯就是一个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?”   呃---听这话好像是有些进展,难道---   “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,难道有什么不戏劲的地方吗?我一向都是很大方的,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吗?真是可恶,我问你,你现在是决定去还是不去,如果去的话就赶紧走人,如果不去的话,那么这件事就永远都不要再提了,免得到时候又怪我,说我不好,我也不想落人口实。”   我可不想落人口实?这最后一句话,我突然明白了,原来这一切并非雨绯本意,而是受沐娇和晓棋影响,我待三人一样,而沐娇和晓棋都已经去看飞絮了,虽然话没有明说,但她们的行为已经足以说明是支持我去韩国看飞絮的,如果雨绯继续反对下去的话,那么会让人感觉她不可理喻,不够通情在理,出于这个比较方面,所以今天才突然这么大方起来,做出一个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。   我感叹道:“你有这份胸襟就可以了,不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,我决定不去,而且已经是真的决定了。”   “嗯?”雨绯奇怪地看着我,非常的不理解。   我笑道:“干嘛这么看着我,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,我真的已经决定不去了,我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,打扰她的人生,也许还是各自的生活比较的好,这样,对谁都更公平一些。”   “好深奥。不过,如果你不去的话---”雨绯顿了一下,道: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   “你是说她可能会死,是吗?”   雨绯点了点头,道:“这可不是我说的,是你自己说的,我可没有诅咒她哦。”   我笑道:“死有什么可怕的,每个人都会死的,不过早晚而已,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。”   我的话让雨绯感到更加奇怪,继续追问道:“可是她想在死之前见你一面,难道这样的愿意你都不可以让她达成吗?”   “但凡活于世上,不如意之事,十之八九,又岂能尽如人愿?比如今天早上送佳佳上学时,就遇到塞车,回来时,又遇到塞车,又比如你---”   “我?”雨绯看着我,道:“我怎么了?”   我笑道:“比如你的身高,如果再可以高一点,岂不是可以和晓棋平起平坐了?”   “你---你什么意思呀你。”雨绯立即生气起来,又道:“难道我现在不可以比她平起平坐吗?我可是大老婆。”   “大老婆可轮不到你,沐娇会有意见的。”   “那我也比晓棋大半岁呢。不和你说这些了,你---”雨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,道:“你真的不打算去了吗?”   我摇了摇头,道:“心意已决,不会再更改。”   我以为这么说,雨绯听了会很高兴,不想她接下搂说的话让我始料不及。 第078章 失望   “真的不会再改变吗?”雨绯盯着我的眼睛,很怀疑我的决心。   我笑了笑,道:“决心已定,不会再改变,就算不为你着想,也要为佳佳着想,我是一个有家室有孩子的人,做事情不能再像当年那么一意孤行,我行我素,不是吗?”   “话虽然是这么说,可这些都是道理,你这么说,心里未必就是这么想的。”   我肯定地道:“心口一致。”   “真的吗?”雨绯再一次这样问,怎么感觉她现在是越来越不相信我了。   我点头。   “可是,那如果---如果我想让你去呢?”   她的话有些让人吃惊,我看了她一眼,不由叹了口气,道:“何必说这样的话。”   “我在想,不管怎么样,你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,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可是现在,沐娇去了,晓棋也去了,如果你不去的话,她们会怎么想,会怎么看我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我不想让你去的,可事实呢,现在是你想去就去了,我才懒得管你。”   唉,我心里不由感叹,原来她这番话,是受沐娇和晓棋影响,只是怕落人口实,怕别人说自己的素质不够高,所以才这么说,其实并非出自本意。   “你放心。”我说着把手臂搭在她的肩头,道:“我已经决定不去了,这,是我自己的决定,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,放心吧。”   “放吧?”雨绯犹豫了一下,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说说‘放心’两个字,你什么意思?”   “好啦,不说这件事了,有客人来了,我过去招呼下。”   “不行!”我才要走开,雨绯伸手拉住我,道:“有店员招呼,不用你亲自出面,你先给我说清楚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头,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很想去的,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去了,告诉我理由。”   “理由?”我笑道,“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,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,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一意孤行。”   “可是---”雨绯顿了一下,道:“不管你怎么想,以前是怎么想,我不知道,现在到底是怎么想我也不知道,总之,现在你必须去,你看这是什么?”说着走过去打开抽屉,竟拿出两张机票来。   “这是什么?”我不想相信。   “这当然是机票了,今天晚上七点的机飞往汉城的机票,你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,我已经帮你决定了。”   我摇了摇头,心想这又何必,我想去的时候,你不让我去,现在我决定不去了,又要逼着我去,可苦。   可是----为什么是两张?   我问雨绯道:“为什么是两张?”   雨绯道:“不仅你要去,我也要去。”   呃---我心里的好感一下子荡然无存,并且有些反感起来。   “怎么,难道我不能去吗?”雨绯见我脸色有异,问道。   我摇了摇头,道:“你要去就去吧,我不想去。”   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,如果你坚决不去的话,我也不能把你级绳子绑起来带过去,不过呢,我自己是一定会去的,如果你不担心我在飞絮面前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话的话,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。”   失望,除了失望,还是失望,虽然我已经决定不去,但雨绯逼我去,还是略微让我感动,可现在,她也在跟着去,这又是什么意思,当着她的面,我去看飞絮,对底是在帮飞絮呢,还是在刺激她,那样的话,只会伤害她更深。   这样的事情,雨绯居然也做得出来,大家都是女人,女人何必为难女人,不免有些残酷吗?   接下来,整个一天,都精神恍然,因为心里记挂着那个时间,无论如何想忘,可总忘不掉,好像一直在被时间赶着,总是有意无意地去看时间,感觉生活,突然之间被彻底改变了。   尽管如此,心态已经完全被改变。仍尽力保持着日常的生活,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心更快地平静下来,处世不惊,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,可事实证明,无论我再怎么努力,始终无济无事,距离那个时间越近,感觉越累,像是一个背负着重担的人在行走,越走越累,几乎快要倒下。   四点多的时候,和平常一样,去接佳佳,她想去公园玩一会,我暂也不想回店,就打电话和雨绯说一声,陪佳佳去公园里玩,看着骑木马,我呢,就远远地站在一边,看着她,感觉很木然,又感觉很回忆,然后不知不觉中,天空就飘下雪片来。   佳佳下来时,嚷着要吃冰淇淋,给她买的时候,自己也要了一支,感觉心里很燥,像是火在烧,这样一冰,略舒服了一些。   送佳佳回去,经过婚纱店的时候,小李正打扫卫生,去问,说雨绯已经走了。   走了?是去机场了,还是回家?这时接到雨绯的短信,道:我在机场等你,如果你到时不来,我就自己去了。   我看着这短信,一种巨大的压力感袭来,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,感到胸闷得厉害。   把佳佳送回家,由她姥姥照顾。   然后借口有事要出去,她叫住我,问道:“是去机场吗,是一个什么样的朋友呀,这么重要?”   “嗯?”我回过头来,心想她在说些什么。   她道:“大概要去几天?”   我犹豫了一下,心想这事怎么连天也知道了,雨绯真是的,可当她的面也不好说什么,只应付道:“一个很重要的朋友,至于时间,看雨绯吧,可能她想在韩国玩几天。”   “是雨绯的朋友还是你的朋友?男的还是女的?是怎么回事啊,是不是病的很厉害,快要咽气的不干净,不要呆太久,出去散散心,旅游一下倒不错。”   她说什么?我只觉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一下涌上来,好不容易才控制住,心想那可是飞絮,别说没死,就算真的死了,我也不会嫌弃她的,想不到这个老不死的竟有种想法,用这样的话来说飞絮,真是应该下十八层地狱,坠入无间道,永世不得超生。   当下不语,打个哈哈,待出家口,长长地舒了口气,现在,不知道为什么,一进这个家门,就感到无比的压抑,那种感觉,就像鱼儿离开了水。   眼看七点已经到了,心里更加烦燥起来,不明白为什么分明已经决定不去,可心里为什么还这么乱,像是火在烧,而我被困在火里。   去与不去,有时仅在一念之间。 第079章 偷欢   失望,渴望的失望有时比渴望还在可怕。   在飞机起飞半个小时之前,雨绯还在渴望我不要去,可之后,又开始渴望着我去,而最后的失望,本应是她的渴望,只是她没有任何快乐之感,相反,失望之极。   自己一个人的单飞,旅途一定是寂寞的,不过,更重要的不是寂寞,而是失望,一种薄情无义,或者说是绝情的失望,她任何开始在想,今天我能对飞絮这么绝情,以后会不会对自己也是一样,女人啊,有时总是想得太多,而又太过无理。   而我,虽然已经决定不去,但在时间的逼迫下,仍是烦燥不安,坐卧不宁,一个人出来走走,透口气。   空气格外地冷,雪片嘶嘶,像是飞舞的精灵,更像是叹息---无声的叹息,那么寂寞无语地滑下,落在地面上,哪于尘土。   人,最终也是要归于尘土的,只是感情让人有了太多的牵挂,而这些牵挂,一部分化成快乐,一部分化成痛苦,生活于是这就样产生了:痛,并快乐着。   大口呼吸着这冷冽的空气,感觉心里略舒服一些,那种感觉,就像是脱水的鱼儿,拼命地呼吸,只是鱼儿是本能地为了求生,而我,又是为了什么?人活着,更多的时候是被感情反牵拌。   这是在时间逼近的一种心态,而当时间终于到达7点,飞机已经走飞的时候,我的心又瞬那间平静下来,平静地让我难以想像,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   决定上山,既然答应过带随缘陪她吃饭的,就当然要实现。   在山脚下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透,虽然有些害怕,但想一个大男人,应无所畏惧才对,于是上山。   虽然雪并不是很大,但因无人打扫,山上的积雪还是封住了道路,我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里。   穿过山脚下的小村庄的时候,遇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从屋子里跑出来,在树下小解,猛然间见到我,吓差点叫出来,可惜又正在进行时,顿时羞得低下头去,不敢看我。   君子应僻人之讳,我赶紧走远,绕过去,后来回头时,见她已起身,回走时还不停地回头看我,只可惜天黑已晚,又隔太近,看不清她的面貌,也不知道这大雪天的,如此之冷,可别冻坏了她的下身才好。   雪已停,一弯皎洁的新月挂在天空,散着冷冷光辉。   山上有些坟墓,看着不由有些害怕,于是唱起歌来,壮一下胆子,正欲歌时,忽听似乎有琴声,止下步来,倾耳一听,果然,这琴声幽幽扬扬,穿过林林,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飘来。   又走了片刻,竟发现自己迷路了,正慌乱间,远处似有一点心亮光,走过去,竟是一座小屋,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,很久以前可能是用来打猎的吧,不过现在应该早已废弃了,不知是什么人住在这里,或许是林管所吧。   我渐渐走近,然后站在外面想喊一声,听到另一边有脚步声传来,也不知是什么人,于是赶紧后退,躲在树后,借着天光和窗里透出来的灯光,见是一对年轻男女,两人携手而行,看来还是一对恋人,女的竟是刚才所见的树下小解的女孩子,一脸的秀气,稚嫩未脱,不过看眼神,倒有几分成熟,男的,斜爬子脸,贼眉鼠眼,简值不堪入目。   这两人到这里来干什么,不会是值班吧?难道是最后盗木材的太过猖狂,所以---   两个人说着走进小木屋,我走将出,打算过去问一下,才走到窗前,正要喊口问道,只听里面一个人道:“你好坏,又要!”是女孩子的声音,另一人道:“想挣扎,信不信我干死你。”这是男人的声音,两个人略动作了几下,然后听到一声“尖叫”,后面就是男人粗野的的喘息声,和那个女孩子兴奋的呻吟,也许是居于此处,无人之所在,叫得还挺亢奋,听得我都不禁有些意乱神迷。   叹了口气,想这事,看那男人虽然长要不怎么滴,可身体还行,还不行能折磨到什么时候,我现在敲门不是,等也不是,只好离开,自己再摸索一下道路了。   才转身要离开,听那边有人脚步勿勿,来势甚疼,然后只见一个提着菜刀的妇女大步踏来,这一见,我就明白了八九分,心想与其走开,不如看出好戏。   又想这两人正在行那种事情,被人撞到,一定难看死了,尤其是那个女孩子,也就十几岁的样子,以后还怎么见人,本有一丝测隐之心,想通知他们的,也不知有没有后门可逃走,于是拍了下窗子,想通知他们的,不想两个人正欢爱无限,完全沉浸其中,又哪里能听到我拍窗子的声音,又想这少女年轻如此,荒唐如此,不救也罢。   见她妇人近两年,赶紧闪进树林里,听那妇人也不说话,猛地一脚踹开门,见自己的女儿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,而且那男人还把身体的某一部分插在她的体内,两个正努力求欢,又羞又怒,破口大骂的同时,举刀就砍。   两人正**着,突然被打断,又见菜刀砍来,男的赶紧拨出不雅之物,跳下床去,女的拉过被子,遮在身上,惊慌失措,不知如何是好,面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,羞得抬不起头来。   事情到这里,我也无心再看下去,若是被他们发现了,见被我知道了这种丑事,反倒不好,我正要离开,忽听里面一声尖叫,然后一片安静,我心道不好,可能出人命了,刚才见那个妇女举着菜刀而来,见自己的女儿在被男人干,一时气怒之下,失手杀人,这倒是完全有可能的。 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我再不能袖手观旁,悄悄走远,再以沉重地脚步走近,然后大声道:“请问有人吗?我迷路了,问下路。”   连喊了几声,听里面小伙子应了一声,嗯?怎么会是小伙子的声音,难道—心想不好。   紧接着是穿衣服的声,甚至还听到那个女孩子低声寻问“我的内裤哪去了?”   过了一会,门这才打开,我以为妇女已经不见了,不想竟躺在床上,而且身上也未见血迹,不由心里有些惊异,难道是我猜错了?   “对不起,我---”我还没有完主,小伙子打断我,道:“你来的正好,她----她妈不知道怎么突然晕倒了,你能帮我送到村子里的论据去吗,我一个人怕背不动。”   他说着指着妇人,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子,头发尚乱,脸上红晕未消,倒也有几分姿色。   我点头应了,道:“那义不容辞,我们快点,不过---”想起跟茗儿在一起,多多少少也学到一点医术,当下去掐她仁中,一掐不行,可能是力气太小了,再掐,两个人见我如此行为,倒与医生有几分相似,当下互看了下,也不说什么,这一次,我狠狠地掐,几乎掐出血来,妇人果然醒来,一醒来就张口大骂,意欲再找刀,小伙子赶紧把刀扔出去,妇人一回头,见有我这个陌生人在,顿时收敛了很多。   问我是谁,我道:“上山路过,迷路了,雪太大,一时找不到路了,见这边有灯光,就过来问一下,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”   妇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,见我衣冠楚楚,仪表堂堂,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,倒也信了七八分,当下也不理我,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伙子,道:“以后再和你算账。”说着直拉了女儿要走,不想女儿不情愿,她再用强,女儿竟哭起来,蹲在地上,哭得好不伤心,一时弄得母亲不知如何是好。   小伙子也是暗然神伤,直叹气,不知道说些什么。   见如此光景,我也不便再问路,想借口离开,忽然又想两个人感情如此,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小伙子,长得又丑又难看,女孩子也是又年幼又淫荡,可行为如此,可见感情还是有的,做妈的悉心劝解倒也可以,只是这般生分硬拆,倒也不是一件好事。   想学生时,有多少恩爱情侣被老师和家长活活拆散,那种生死离别,我虽未亲自尝试,可也感受得到,说什么年纪太小,正读书要紧,说什么大义微言,前程未卜,其实不过都是借口,狗屁不通,学生埋藏的感情是最纯结的,不那么物质,那么世俗,想想**,又有几对夫妻是真心相爱而走到一起,不过看家境,看品行,看相处,而感情的因素里又有几分是爱,如此婚姻,俗之又俗,与学生之间那种纯纯的爱相比,简值就是不值一提,肮脏之极。   想至此,我欲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,有心想成全他们一对,或许他们太过年轻,以后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之少,但至少曾经真正地拥有过,就会是人生一段最美好的回忆,抹之不去。   主意已定,我道:“虽然事情我并不知情,只是一个局外人,但是否可以容我说两句话?”   三人一听,顿愣了,不解地看着我,心想我这话是什么意思。 第080章 强奸犯   我咳了下,走了两步,以更能平心静气一些,然后道:“看情形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,是这样吗?”我说着分别看了小伙子和小女孩子一眼,小伙子立即点头,女孩子脸一红,不过仍是点心点头。   “可是---”小伙子以为我会为他说话,不想我这“可是”一下,话锋一转,他不由吃了一惊,看着我。   “请问你今年几岁?”我问小伙子。   “23岁。”他答。   “那么你呢?”我问女孩子。   “我---”她吞吞吐吐了半天,看了看小伙子,又看了看我,不知如何回答。   “才14,未成年。”妇人一边插话道。   “原来是未成年,那么---”我转向小伙子,还没开口,他立即道:“可我们是真心喜欢的,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的,不信你问她。”说着指着女孩子,可是这种事情她是怎么会认的,何况我又是一个外人,女孩子只低头不语。   “你说话啊,你---你不说喜欢我吗?你说呀。”小伙子见她不说话,立时急起来,要伸手拉她,我给挡住,道:“不急,这种事情是逼不得的,你也见到了,她并不喜欢你。”   “本来就是,都是被你这勾引的,你丧心病狂,害我女儿。”妇人说着又打骂起来,我故意闪开,并随意地道:“奇怪了,这里怎么会有把菜刀?”   这一提醒,妇从立即抄起菜刀来,小伙子吓得赶紧跳上床,可惜屋里空间有限,妇人又挡在门口,挥舞着菜刀,破门大骂,十足的悍妇模样。   情况险现环生,小伙子有惊无险,女孩子也又羞又怕,但情势所逼,生怕小伙子被自己的妈给砍伤了,直叫妈停下来,拦在中间,不想我伸手狠力将她拉将过来,道:“危险,让他们打去,我们隔岸观火,岂不很好?”   女孩子听了我这话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气个半死,狠命地振手,可惜她力量有限,我只抓着不放,道:“他年龄那么大了,又欺骗你,毁了你清白之躯,你又不喜欢他,月高风黑夜,正是杀人放火天,我不过一个路人,万不会说出去的,你们杀了,挖个坑一埋,谁会知道,岂不了了心愿?”   “我---你放手,我喜欢他,我爱他,我不能没有他。”她见小伙子险中又险,几乎急得哭了起来。   听她这么一说,正中我意,我大喝一声,拦下二人,道:“停下,我有一句话,就一句话,等我说完了,你们再打不迟,要杀要埋,一切顺便。”   小伙子见我这一拦,终算是暂时停了下来,大口地喘气,感觉犹如救命草一般,抓着我的胳膊,道:“你要救救我,求你了,救救我。”   妇人喝道:“什么话?”   我拉过女孩子,问道:“你喜欢他?”   她点了点头,我叹了口气,道:“说什么,听不到。”   “我喜欢他。”她勇气地抬起头来,又惊又怕又紧张,泪水一下子涌出来,流了满脸都是,激动地道:“我喜欢他,我爱他,妈,他要是死了,我也活不成了,妈!”说着哭得更甚,555地止不住。   事情发展到这里,妇人见自己的女儿这么不争气,这么一哭,顿时自己也没有主意,也哭将起来,道:“你从小死了爹,是我一手把你养大,一把尿一把屎地拉扯大,你一大了就和我作对,不好好学习,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呀----”   说着自己也控制不下来,我伸手从她手中夺了菜刀,她也没从觉查,小伙子见菜刀被我拿了,长长地舒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床上,差点倒下去。   母亲去拉女儿,女儿抱着妈妈的腿大哭,此时倒好,刚才还剑拨弩张,生死战场,一会又哭声震天,母女连心,唉,感情,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。   小伙子见如此,自己也傻眼了,居然也跟着抹起眼泪来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眼巴巴地看着我,道:“这---这---”   我冷笑了一声,道:“有纸巾吗?”   “有---有。”小伙子赶紧拿,居然伸手递给我,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道:“给我干嘛,我哭了吗?”   “那---你不是要纸巾吗?”小伙子奇怪地看着我。   我---我真的好想给他一巴掌,这家伙,也太没眼色了吧,不过也难怪,天底下像我这么神一流、查颜观色、见风使佗的人又有几个,除了和申,舍我其谁。   我叹了口气,道:“给你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。”   “啊~哦。”他讶了一下,这才明白,可想给又不知怎么给,傻傻地愣在那儿。   没办法,我只得一把抢过,道:“大家都别哭了,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。”说着撕了些纸,一人手里塞了一些,两个人渐哭渐小,终于止了。   止了后,小伙子仍是看着我,眼神里会是求助的神色,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。   我对女孩子道:“先扶你妈坐下吧,喝口水,消消气。”   小伙子在床边,赶紧让开,我心道,这家伙可总算有一点眼神了,可是---后半句他怎么就没听见?   女孩子扶妈妈坐下后,要起身倒水,我伸手拦住,给小伙子使了个眼色,这家伙“哦”了一声,这才明白过来,赶紧倒水,然后递给妇人,道:“您---”   话还没说完,妇人一把把茶杯打落,摔在地上,碎成几片。  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。   “先扫一下吧,免得扎到脚了。”我见旁边有扫帚,伸手去拿,还好女孩子还算聪明些,抢过自己扫干净了,小伙子远远地站在一侧,显得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   我咳了一下,道:“其实我完全是一个外人,不应该也没有资格参与进来的,这毕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,我在这里,先向你们道歉,说声对不起了。”   妇人道:“你有什么话就好吧,事情到了这种地步,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看你像个处理过事情的人,有什么看法就直说吧。”   “承蒙抬举,看法我倒是有一点,不过不知道合不合适,如果不合适的话就当我没说。”   略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其实事情很简单,你---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小伙子。   “张大海。”   “好名好姓,希望你胸怀能像大海一样宽阔,你呢?”我转身问女孩子。   “李正秀。”   “名字也不错,那么好,张大海,你23岁是吧?”   他点了点头,我又道:“李正秀,你14岁,是不是?”   她点了点头。   我面对张大海,冷笑道:“张大海,你好大胆子,知道和未成年女性发生性关系是什么罪吗?”   张大海一震,目瞪口呆。   我继续道:“依我国婚姻法第三百二十七条第九小条,成年男性和不满16岁的女性发生性关系,不管对方愿意与否,都以**犯论处,轻则三年,重则五年,如果对方告你恶意**,多次**,可判你死刑你知道吗?”   其实这些呈词完全是我胡编乱造,我又不是法律出生,哪知道那么多,更何况什么条款之类的,不过这么一说,煞有介事似的,小伙子信以为真,一下子傻了眼,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。   “我是心甘情愿的,他没有**我,我是心甘情愿和他发生性关系的。”女孩子见情势紧急,好像眼见心上心就成了**犯,要处以死刑似的,不由急了起来,竟说了这么一句“不要脸”的话。   “哎啊,我不活了。”听女儿这么一主,妇人羞得无地自容,以手掩面,再无颜面示人,女孩子也顿觉失口,羞得不能自已,抬不起头来。 第081章 琴姬   我叹了口气,道:“法律说的很清楚,你就是心甘情愿也是没有办法的,大海,看来你得准备好坐牢了,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,抗拒从严,坦白从宽,你是自首呢,还是等着这个大娘去告你,自首的话可能会好一些,如果等着她去告你,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”   “我---”张大海一时情急,不在怎么办才好,扑嗵一声给妇人跪下,求其饶絮,妇人只不说话,李正秀也跪下,帮着求情。   我道:“事已至此,多说不益,大娘,他竟这样害了你的女儿,你得狠下决定才是,非得出出这口恶气,告他恶意**你女儿,让他坐一辈子的牢,这样,方能解心头之恨。”   “我---”妇人一脸的茫然,道:“那我女儿怎么办?她---”   女儿听我这么说,哭得更厉害,求着母亲。   大家又哭了一场,妇人最后叹了口气,道:“都是我的错,是我没管好,我----我不管了,我也管不了了。”   见如此,我偷偷踢了下大海,道:“还不赶快谢谢。”   张大海一听,张口就谢,我又道:“磕头。”张大海犹豫了下,果然磕起头一来,起初妇人不受,但张大海执意,头磕地咚咚直响,她终究狠不下心来,叹了口气,道:“算了,我认命了,你起来,以后你要是敢对我女儿使坏,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。”   听到如此,我不如哈哈大笑,道:“张大海,丈母娘都认了,你还傻愣着干什么?”   张大海一听,又要磕头,妇人拿手一接,道:“今天的事先放着,以后怎么样还两说着,还得看我女儿愿意不愿意跟你。”   两人一听,大喜,不由对望了一眼,又看向我,眼睛里尽是感激之情,只是碍于母亲大人,一时不敢表露出来。   妇人又说了几句教训人的话,张大海满心喜欢地一一应着。   最后,妇人起身,冲着女儿道:“回去吧?”   我见李正秀还有点犹豫,看了大海一眼,赶紧接道:“夜深了,男女同处一室,成何体统,若你是真心喜欢他,就应该为他考虑,长日方长,等长大了再说,至少等成年了,正式婚嫁。”   “听到了没?”妇人问女儿,道:“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要注意的形象,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,还不赶紧谢谢这位大叔。”   李正秀看了我一眼,想说“谢”字,又难于启齿,我摇手一笑,道:“不必客气,我也是过来人,明白感情的辛酸,但愿我今天的话你们两个能听进去,一份真感情得之不易,但更需要后天培养,就像一朵花一样,不浇水,不施肥,再好的品种也会枯死的,明白我的话吗?回家后,该干什么干什么,你这个年纪,应该上学的吧?先把学上出来,有份工作,有了收入,才有经济基础,有了经济基础才能谈婚论嫁,实现你们真正在一起的愿意,如果现在什么也不做,只知道亲亲我我,那以后有什么前途,别说谈婚论嫁了,连房子都买不起死,那样难道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?”   我一顿道理,说得两个人直点头,唯唯诺诺。   最后,妇人道:“听清楚了没有,回去后把书整理一下,明天给我去学校报到去,不好好学习,有什么前途,靠我能养你一辈子吗?我还指望你将来养我呢。”   “丈母娘,俺以后会好好养你的。”张大海挠了挠门,憨憨地道。   呃---   一句话把我们三个都差点说得气岔了,李正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,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,妇人哼了一声,拉着女儿走了。   “她怎么---生气了?”张大海问我。   我摇了摇头,不知说什么好。   “我说错了吗?她那么问,我总不能不答吧?”感觉他还挺有道理的。   我想了一下,道:“没错,说的很好。”心想这话虽不合时宜,妇人听着不高兴,但心里应该还是舒服的吧。   接下来我又好好训了张大海一顿,他又是感激又是感动,简值把我当成了大恩人,见他欣喜之时,不知怎么,猛然想到了飞絮,不由长叹一声,我倒是成全了他们这么一对怨家,可是谁会来成全我们这对苦命的人。   问路,张大海指明方向,又问我什么要上山,说山上不干净什么的,说曾见过一个女鬼。   “女鬼?”这个问题我很感兴趣,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   “这个我也说不清,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,听村子里的人说过,说夜里上山时见过,还挺漂亮的,后来就都不敢上山了,对了,这么晚了,你上山干什么?不如在这里睡一夜,明天一早,我陪你一起上山?”   这女鬼,我想定是随缘无疑了,摇了摇头,道:“不用,我上山有事,就此告辞了。”   具体的事情不想跟他说,他要送我出来,我止了他,忽然想起一件事来,道:“说句话你不要不高兴。”   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他凑上来。   “以后记着戴安全套,小心中招了。”说罢哈哈大笑,出门而去,留下张大海一人在那儿发了半天的呆,羞愧不已。   依他所言,果然没走几步,前面就有了台阶,虽然被雪盖着,但还是能多少摸到的,怕路滑,见旁边有枯枝,折了一根,以作拐杖。   大雪继续纷纷扬扬。   我走了一段路,不想再走了,总在想着飞絮的事情,现在雨绯应该已经见到飞絮了吧,飞絮见了雨绯,却不见我,不知道会怎么想,又不知道雨绯会怎么说,她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交情,真怕雨绯说出什么让人受不了的话,越想越担心。   可惜出来之时,连手机也没有带。   记得山脚下好你有一个电话亭的,我赶紧下山,走了一段路,又停下来,想如果雨绯想说什么,想做什么,又岂是我能阻挡得了的,这样一想,又不想去打电话,继续上山,只是这两种思绪一直在斗争着,自己也决定不了到底怎么办,来回走动,直走了大半夜,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不动,而腿脚已经酸痛。   正烦着,听到远处隐隐飘来琴声,起初没在意,直听了一会,心绪渐宁,猛然发现这旋律如此熟悉,竟和当日琴姬所弹几近相似,莫非---   我赶紧起身,想喊,又没喊出,静下心来听,想辨出是来自哪个方向,只可惜大雪茫茫,音乐又似有似无,时强时弱,一时难以分辨。 第082章 琴声何在   既然听不出来,不如先行上山,或者随缘知道也未可知,于是当下加快脚步,向山上走去。   越近寺院,琴音越清晰,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,当到达寺院之时,听得更清,这琴音分明就是从寺院里传出来的,莫非---青雅在这里?   心跳不禁加速。   我走过去,大雪纷飞,院子中间摆着一张几案,一个女子坐在那儿弹琴。   见我我,琴声嘎然而止,她欢喜地跳起来,道:“你来啦!”   我点了点头,微笑,只是再怎么笑,也掩饰不了内心的失望。   这个弹琴的女子,是随缘。   “你---怎么了,好像不高兴的样子?”随缘看破了我的心事。   “哪有的事,这么大雪,你不怕冷吗?”问了这话,才知又是一白问,她是从来不怕冷的,而且我还发现,雪片也不会落在她身上,只在她身边飞舞着。  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问。   她摇了摇头,道:“我也不知道,一直就这样啊。”   “这琴---是你弹的?”   她点了点头,道:“对啊,怎么了?你今天的问题好奇怪。”   “那么曲子?”我不答她的话,继续问。   “一个姐姐教我的。”她答道。   “一个姐姐?”我心想莫非是青雅?   “其实也不是啦,是听她弹过,后来我就学会了,就是这样,这样不知道算不算偷?”   “在哪里,现在她在什么地方?”   “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了。”   “长什么样子?是不是看起来像仙女似的,出尘脱俗?”   “仙女?”她犹豫了下,道:“我没见过她,怎么,她很漂亮吗?和你---又是什么关系,感觉你好紧张她的样子。”   听她这么说,我不由叹了口气,手指随意地在琴弦上抚弄了一下,不想怎么突然弦断,发出铮的一声,我的心一震,赶紧向随缘道歉。   她摇了摇手,道:“没什么啦,我能修复的,你看。”说着手轻轻一抚,一股谈紫色的光扫过琴弦,断了的弦立即连在一起,她又试着弹了两下,铮铮有声,与前无异,道:“你看,好了。”   我点了点头,想坐下时,才见刚才她只是随地而坐,也就是说坐在雪上,而雪丝毫未有融化之态,随缘见我要坐又不坐,奇怪地看着我,道:“怎么了?”   “呃---你能帮我搬个凳子吗?”   她赶紧往屋里走,走了一半又折回来,道:“好像没有。”   “那椅子呢?”   她仍是摇头,道:“没有。”   我不由叹了口气,道:“可真是一贫如洗。”   “什么叫一贫如洗?”随缘问我。   我才要解释,又想一贫如洗又如何,人不过赤条条地来,也要赤条条地走,又能带走着什么,世间繁华,不过幻觉烟云,我纵千金,不过一日三食,而心烦意乱,随缘一无所有,倒是逍遥快活,又岂是我能相比的。   “你----在想什么?”   我回过神来,道:“没什么,能坐的就好,哪怕石头就可以。”   “石头???”她想了下,道:“对了,有了。”   见她奔进去,我不由心里一寒,心想这丫可别真的搬出一块石头来,不过还好,她拿出一个僧人打坐用的蒲团来,我就着坐下,雪的寒气还是涌上来,冰得我难受,不过这并不是重要的,重要的是,当我坐下来,盘膝欲抚琴之际,才恍然明白一个天大的问题来:我从未学过琴,根本就不会弹琴。   我抬起头,见随缘蹲在我面前,手托着腮,瞪大着眼睛看着我,眼睛水灵灵的,甚是可爱,在等着听我抚一曲。   见我伸手欲抚,又停下来,眼睛一挑,道:“怎么了?”   我摇了摇头,不禁解嘲而笑,道:“没什么。”说着欲起身,道:“君子不夺人之好,不如你来弹吧,我听。”   “不嘛。”随缘说着按我坐下,不许我起来,道:“你弹,我要听。”   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,心想若当她面承认自己不会弹琴,那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,这时一股寒风袭来,随缘衣袂飘飘,丝毫不感阴冷,我却不抵,不由连打了几个喷嚏,于是赶紧借口起身,躲进屋子里去。   不过屋子里比外面也好不了多少,加之我晚饭又没有吃,又跑了大半夜上山,此时渐渐又冷又饿,有些寒气侵体。   记得上山之时,好像撞到兔子了,我说给随缘听,想让她帮我抓一只来,以她的手段,杀人都不成问题,又何况是抓只兔子。   她道;“那个好吃吗?”   “当然,非常极其以及特别好吃。”   很快,随缘抓了只兔子回来,而且还是只活的,这样交给我,我想吃她的肉,可见它活蹦乱跳地在房子里玩,一会又跳上我的床,一点儿也不怕生的样子,好似我们是它的亲人是的,这样反倒让我不知如何杀它了,一时竟舍不得下手。   “怎么了?”随缘见我一直看着兔子,不解起来,“你不是要吃它吗?为什么一直看着?”   我闭上眼睛,狠了下心,睁开眼睛的时候过去抓住它,提着她的耳朵往厨房走,左手提着兔子,把它按在案板上,估计它一见到刀,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,拼命地挣扎,甚至想咬我的手,只可惜我抓着它的耳朵,它咬不到。   右手操起刀,要砍下去时,突然想起: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这八个字来,这---   或许是狐妖在这里修行太久,佛光已经是印在这里了吧,当我要杀生时,脑海里才出现这样的话。   待要放,可肚子又叫起来,虽然有米,可我不想吃那超级难吃的粥,想想上次带佳佳去餐厅里吃的兔肉,咔咔,好香,一想起来就馋。   这兔子是非杀不可,可是提着这刀,要抹它的脖子时,总是下不了手,怕太用力,伤到自己的手,怕力气太小,一刀杀不死它,只割破一点皮,这样它会更疼,死得更痛苦。   突然之间,发现自己没有做屠夫的天赋,听说那些杀牛杀马的,都是活着剥皮的,想想就感觉残酷,而且牛马之类的还会流眼泪,唉,让人目不忍睹。   回头见随缘在门口看着,我道:“过来,这项艰巨而又伟大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,一会我教你怎么烧烤。”   “好呀。”随缘欣然同意,未留意到我的不忍。   杀生不祥,这一劫我算是逃了,而随缘并非人类,不懂礼法,古人云:不知者无罪,她倒不受此良心谴责。   将兔子交给随缘,我快步走出厨房,心想血可别溅到我的身上。   还没走出去,随缘就叫我,道:“已经杀了,现在怎么办?”   我转身,见她果然提着血淋淋的兔子,脖子上的口子上鲜血还在沽沽地往外冒,看着不由让人心寒。   我接过之时,兔子犹未气绝,仍本能地挣扎,害得我几乎脱手,拿水清洗之时,又想随缘无世人之感情,这下手未免有些残酷,还不知她到底是什么,说不定是由这兔子变得也就不定,一会吃这兔肉,那岂不是同类相残了?   洗剥加工之时,随缘一直在身边看着,问这这为什么问那为什么,我一一作答,待分割好几块,抹上油和盐巴时,随缘已在院中生起一堆火来,搭上架子,烧烤起来。   雪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,一弯冷冷的斜月挂在天空。   我再一次问起青雅的事情,留成她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,哪怕仅是一点回忆也好。 第083章 仙缘   听随缘说,原来她和青雅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,一次出去闲逛之时,无意中听到青雅弹琴,只觉好听,所以记下了片段,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来往,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,真是可惜。   见我连连叹息,随缘道:“怎么,你认识她吗?”   我长叹一声,点了点头。   “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,一定很漂亮吧?”   “为什么?”   “因为能让您牵挂的女孩子一定是很漂亮的了,对吗?”她说着自己也笑起来。   我感叹地摇了摇头,道:“不知怎么说,她---山岂止是漂亮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。”我说着昂起头,望着遥远的星空,不由有些浮想联翩,她的音容笑貌,如此让人难以忘却。   不想听我这么一说,又见我神态,随缘也叹了口气,道:“可惜我没见过她,要不了就知道她有多少漂亮了。”   “没什么的,其实---”我收回视线,似笑非笑地看着随缘,道:“你也很漂亮。”   “真的吗?”随缘作害羞状,拿手轻轻遮掩了下脸畔,真是可爱。   随缘似乎对青雅的事情颇感兴趣,可惜我不愿意多说,她见我心怀不怎么好,也就不太问,略聊了会其他的,我提意想听她抚琴。   “想听什么?”她问。   “就是你从青雅那听来的吧,我想听。”   随缘犹豫了一下,道:“本来是可以,可是现在不可以了。”   “为什么?”我不些不解。   “因为你是想她才让我抚琴。”   我还要说什么,一抬头,见她眼睛盯着我,似有几分委屈之态,又含几份吃醋之意,倒一时不知怎么说了,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,想虽不知她倒底是何物,但终究修成个女体。   “你又叹气?”她问。   我摇头,道:“没有呀?”   “你心里在叹气,我能感觉得到。”   她这么说,我只得无语了,见我无奈,随缘宛而一笑,道:“好啦,我抚琴给你听吧,不过我的技巧和没她那么好呢。”   听她这么一说,原来刚才是在玩我,不由瞪了她一眼,她也笑了起来,脸上一红,我当下弹衣,正襟危坐,随缘飘然在几案前盘腰坐定,欲抚琴时,又问:“对了,这曲子叫什么名字?”   “这个---”我想了一相,只得如实相告,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说这话时,心里好不自在,如此在意青雅,却连她抚琴的曲子都不知道,可有点儿说不过去,这犹如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吃什么一样。   还好,随缘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不再追问,沉吟了一下,抚起琴来。   琴音渺渺,情缘幽幽。   虽是抄袭之作,然随缘既有天赋,又有造诣,听来,不禁让我浮想联翩,往事历历在目。   想和我青雅最亲密的也不过是那一个温柔的夜晚,虽未有身体接触,亦未有暧昧语言,行止端庄,但每每想起来,总让人心里暖暖的,想醒来之时,朦朦月色下,见青雅赤裸身体,只罩着我的衬衣,可惜缩在角落里,看不真切,但一眼之下,已尽显风流之色,如今想起来,仍是秀色可餐。   只可惜岁月已过,往事不再。   一曲毕,我已沉思其中,不由连连叹息,半日回不过神来,望着这安静的雪,怔怔出神。   “对了,还没有问你,怎么今天来了,而且还那么晚?”随缘见我发呆,故意和我说话。   我提了下神,道:“没什么,只是一个人想静一静,所以就来了,怎么,不会是打扰到你了吧?”   “才不是,对了,我还记得上次你说过的事,说要带我出去尝遍天下美味的?”她说着看着我,似在等着我的回答。   我点了点头,道:“当然记得,放心吧,我一定会实现的,不过,难道今天的兔子肉不是美食吗?”   “啊,差点忘了。”随缘惊叫起来。   其实,我也差点忘了,要不是这扑鼻的肉香提醒了我的话。   用雪水洗这的兔肉,纯木火烧烤,既管佐料只有盐巴和油,但味道入品,清爽恬人,妙不可言,我撕了一条腿来,自己先咬了一口,果然好吃,于是撕下一条腿给随缘,她似信非信地接过,看看,倒挺为难的,见我吃,自己这才轻轻地撕咬了一小口,嚼了几下,也觉好吃,不由大口地咬起来。   分享兔肉的快乐把刚才的不快都一扫而光。   很怀疑随缘的食量,一只兔子竟被她吃了大半,而且一直津津有味的样子,我笑道:“小心吃胖了你。”   “会吗?”她打量了一下自己,道:“我一直感觉自己的身材不够丰满呢。”   呃----这丫的身材果然有些骨感,如果再丰满些,应该---唉,想哪去了,只是她这么童言无忌,倒让我有些难为情了。   “对了,你要喝酒吗?”随缘突然问。   “酒?”我惊诧道,“有吗?”   随缘点了点头,道:“我见狐妖喝过,就藏在地窖里,我曾偷偷地进去过。”随缘说着要去取,我叫住她,道:“算了,现在也没有兔肉了,只喝酒会伤身体的,下次吧。”   “会吗?我怎么见他都是只喝酒的,才不吃兔肉?”   我想说他是修行的人(妖),我一介俗人,岂能和他比,不过想想还是算了,免得她又问什么叫修行,又得解释。   说话间,随缘已起身去取酒,不久,酒取来,透香扑鼻,果然是陈年好酒,喝上一口,入口微辣,其后微甘,清新怡人,说不出的美妙口感,不想这修行的狐妖,对酒倒颇为情有独钟,只可惜走时,连这点爱好也给舍弃了,正应了:无有拿起,无有放下这句话来。   和随缘聊了半夜方睡下,醉里僵卧,听外面雪片嘶嘶,只觉心中从未有过的安静。   本想在山上多呆几天,可雨绯不在家,又挂着佳佳,终究第二日晚时下山,随缘相送,虽舍不得,也没有说什么让人不便回答的话,我应她以后还会再来看她,她点头。   行在山间之时,听琴音扬起,渺渺于山林之中,如梦似幻,不禁有种错觉,好似仙缘一般。   回至家中之时,一种不和谐的气氛笼罩下来,晚饭后,我正在书房里看佛经,雨绯的妈妈敲门进来,并随手将门关上,似有什么话要说,而脸色略为沉重。   “妈,有什么事吗?”我说着让坐,她应了声,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,顿了一下,道:“你知道雨绯要见的那个女人是谁吗?”   嗯,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,我不由一惊,同时察颜观色,不知她是什么意思,还是知道了些什么,抑或是雨绯把事情告诉了她? 第084章 困惑   对雨绯妈妈的问话,我犹豫了一下,没有回答,只道:“她打电话回来了吗?”   雨绯妈妈叹了口气,道:“下午有人来找你,把事情都跟我说了,那个女人,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?”   这个---   我不知如何回答,不敢点头,也不敢摇头,她看着我,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。   “其实也没什么,都是过去的事了,谁没有过去,最重要的是能处理好。”   我点了点头,道:“放心吧,我做事自有分寸。”   “那就好,你们年轻人的事,我也不想干涉。对了,雨绯什么时候回来,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?”她说着起身,要离开。   我点了点头,道:“我这就给她打电话,对了,妈,您说有人来找我,是个什么样的人?他/她说了些什么吗?”   她顿了下,道:“已经走子,以后也不会再来了。”   “他/她有没说什么事?”   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,难道雨绯为你做的还不够么?”她忽然发起火来,道:“那个女人要死要活就由她去吧,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,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,你现在已经娶了我女儿,又有了孩子,还这么来找你,这种女人算什么,真不知道家人是怎么教育的,这么没教养。”   我皱了下眉头,心想这话太过份了,可吼她,还是忍住了,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压过来,压得我快要不能呼吸。   雨绯的妈妈说着走出去,似乎又嘀了几句什么,我也无心去听,待她走后,长长地舒了口气,心想怎么会是这样,想想还是和晓棋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幸福,尤其是陆柏诚死去,至少可以无话不说,日子过得逍遥自在,可现在,感觉整个人被塞进了一个烤箱。   打开窗子,让夜风吹进来,窗外寒星点点,我又开始幻想山上的生活了,并且想起起了冰雪之原,想起利姆露露和娜可露露姐妹俩,走时说过会回去看她们的,可惜一晃几年过去了,一次也没有去,想在那冰雪之原上,虽然没有电,玩不了电脑,看不了电视,可生活很自由,一起去打猎的情景,还有那次偷偷洗澡的艳戏,都清楚地印在心里,只可惜,在那里还是上演了一幕悲剧。   睡下前又看了佳佳,她还没睡着,见我来了,就睁开眼睛,叫了我一声,我应着在床边坐下,道:“还没睡着吗?”   “本来是睡关了,可爸爸一来就醒了。”   我点了下她的鼻子,给她拉了下被子,道:“睡吧,爸爸在这儿陪着你。”   “这个周末陪我去爬山吗?”   我点了点头,道:“放心吧,爸爸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失约了?”   “好像上次就没有哦。”   我笑了笑,道:“对不起,是爸爸的错,这次一定不会了,好不好?”   “我们拉勾。”佳佳说着伸手胳膊来,要和我拉勾,我见她们客观喜欢,只和她拉了。   “拉勾上吊,一百年,忘不掉。”   拉勾可以理解,不过为什么要上吊呢?不知是什么来历,有些搞不明白。   拉了勾,佳佳了了心愿,我把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,道:“赶紧睡吧,明天还要上课呢。”   “爸爸?”佳佳听我这么说,不由瞪大了眼睛。   “怎么了?”   “我明天可不可以不去上课?”   我奇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   “明天要上美术课,我不喜欢那个新来的老师。”   “为什么?”   “我也不知道,总之就是不喜欢,明天可不可以帮我请个假,说我病了,这样就不用去课了,好不好?妈妈也不在,我不会告诉她的?”佳佳说着央求我起来。   我摇了摇头,道:“不可以,逃课可不是好孩子。”   佳佳听了立即要反抗,我拿手按了下,让她静下来,继续道:“你上课呢,不是因为喜欢老师才去听课,你不喜欢美术老师,这就像不喜欢电视上的广告一样,比如你看动画片时老出现的今年过节不收礼哇,收礼还收脑白金一样---”   “我最讨厌那个广告了。”我还没有说完,佳佳就抢道。   我点头道:“我也很讨厌,在爸爸看来,做广告的是世界上最无耻的职业,这种人应该证十八层地狱的,坠入无间道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   “爸爸你说脏话了?”佳佳指责我。   “哪有,只是诅咒而已。”   “妈妈说了,诅骂别人也是不道德的事情呢。”   我无语,道:“知道啦,下次不说了,这总可以了吧,好了,赶紧睡了,再不睡打你PP。”   佳佳应了声,闭上眼睛。   看佳佳酣睡的样子,心里略为平静一些,她的性格和我似极,外貌似妈妈雨绯,我和雨绯平时对她的教育方式完全相反,一个是传统教育,教训,甚至打骂,我呢,喜欢讲道理,不过佳佳经常不听,对在学习上的要求也是各不相同,我更看中的是素质,这点,或许和中国的应试教育背道相施吧,其实在很久以前,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有一个孩子,我一定会把她/他藏起来,自己教育她/他,教他/她识字,读书,绝不会送到学校里去,接受那么混蛋的教育,可是现在,有些事情也仅能是想想而已,在现实里,很难实现。   过了一会,见佳佳不再说话,轻轻唤了一声,并无反应,估计是睡着了,悄悄起身,把灯光旋暗,这丫怕黑,得开着灯才能睡着。   要出去的时候,正好见雨绯的妈妈要进来,我示意佳佳已经睡着了,她这才回去,又道:“不早了,你也早点睡吧。”   早点睡,可躺在床上,又哪里睡得着。   那个来找我的人会是谁呢,为什么要来找我,难道飞絮她---不可能,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,我怎么会没有心灵感应,可是,究竟会是谁来找我?   翻来覆去睡不着,想去问一下,可又明知只能问出责备来,想打电话给雨绯,不管如何,也得问一下情况,可手机拿在手里,又不想打过去,想知道飞絮的事情,可又同时不想知道,这样的心情,真的好复杂。   起身,决定出去走走,或许还能见到那个人也说不定,正要起身的时候,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,这么晚了,会是谁呢?我托了鞋,打开门正要下楼,见雨绯的妈妈已经出来了,冲我摇了摇手,道:“我来开门吧。”   “谁呀?”她问了一句。   “请问何从先生在吗?”话里带着浓浓的酒味,这声音---是金正期,他怎么又来找我了?我心里一惊。   我走过去,才要应,却见雨绯的妈妈赶紧冲我摇手,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,只得欲答又止。   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处理。 第085章 矛盾激化   “你怎么又回来了,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他不住在这儿吗?”雨绯妈妈很烦燥地喝了一句。   “那他住哪里,麻烦你能告诉我吗?谢谢你了。”金正期的声音近于乞求。   我听着,心里不由一寒。   “不知道,走吧,不要再来了,我们不认识他。”   “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他,麻烦你让我见见他吧,我知道他就住在这儿,求求你了,飞絮快要死了,希望你能告诉他。”   飞絮她---我的心一紧,不由快步向门口走去。   “站住!”雨绯的妈妈低喝了一声,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   我---我不是一直在躲着他吗,为什么还要见?面对着她冷冰冰的目光,我止住脚步。   “已经跟你说过了,很晚了,你走吧,再来闹我要报警了。”老太太的话让人感觉无比的绝情。   金正期本就喝了酒,被老太太这么一威胁,不由火上来了,一边砸门,一边喊着我的名字,我听着,只觉得心在颤抖,而在她的目光里,很无地自容。   “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,什么臭男人。”她骂了一句,过去就抓手机,眼见就要报警,我无奈何地喝了一句“放下!”   她顿了一下,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,喝道:“你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?”   我略收了一下语气,道:“请你把手机放下,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,不用你为我担心。”说着要过去开门,老太太突然凶起来,喝了一句“你要干什么?”过来张开双臂就挡着我,我不由一惊。   这样的冲突还是第一次。   “我不准你见他,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了?我女儿才是你老婆,别以为我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,你在外面三妻四妾,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知道,我给你面子,希望你能改过自新,结果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廉耻,现在又招惹上旧情人,你对得起雨绯吗?”   我----我闭上眼睛,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  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,还以为自己做得很秘密,很完美,原来会是这样,我本可以自辩,可在她在一个长辈面前,我只觉到无地自容,真想挖下地洞钻进去。   “喂,这里是警察局吗,我是----”   这老太太怎么可以----我本后退了,她不但不后退一步,反倒如此嚣张,说说也就行了,竟真的打起电话来,我心里不由冒起一股无名之火,睁开眼睛,一巴掌打过去,击在她的手臂上,同时喝道:“你干什么?!”   老太太不及防备,我又用力过猛,她身子一倾,脚上站步稳,竟摔在地上,同时,手机也脱手,摔在地板上,滑了开去。   其实在那一瞬间,她本能地想抓住我,我也是完全可以抓住她,不让她摔倒的,可正在火头上,硬是没有伸出援救之手。   “做事情不要太过份!”我说了一句,下台阶要去开门,却见老太太动也不动地躲在地板上,不由心里一惊,顿下脚步,想叫她,又感觉没有脸面,呆了一会,仍见她不动,这才害怕起来,赶紧过去扶她,叫喊,才抬起她的头,发现她额头上一片血迹,人已昏了过去。   我把她抱出门的时候,正见到金正期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,月光下,影子拉得那么长,那么孤单,那么凄凉。   想叫他,又不知如何开口,只得狠了下心,去车库取车。   医院里,老太太醒过来,喝道:“我要下车。”   “等一会吧,马上就到医院了。”我做错了事,不得不低声下气,   “我说我要下车,听见了吗?”老太太板着脸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看着我,一脸的冷漠之色。   “妈,就到医院了----”   “别叫我妈,我没你这样的女婿。”老太太伸手去拉车门。   “妈!”我去拉她的手,不想她猛地振开,道:“想打我是吧?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,你有种。”   “我---”我不知道怎么解释,“马上就到医院了,头部不是其他地方,好歹检查一下吧。”   “不用!我没那么娇贵,比不得那个什么贱女人,怎么还不死,死了拉倒。”   “你----”她的话真有点让我上火,“你能不能不要诅咒她,她又没有得罪你。”   “她是谁,我就诅咒她,怎么了,你打我?怎么了,我说错了吗,人家都结婚了,孩子也有了,还要见人家,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,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,不死活着也没有意义了。”   老太太狠狠地瞪着我,说尽了难听的话,我起初无比上火,如果不是雨绯的妈妈,真想狠狠地抽她两个巴掌,我从来还没有听人这么说过飞絮,她一句句的话,伤着我的心,我只感到快要不能呼吸,可又不由动手打她,甚至连反口骂的权力都没有。   她正骂着,突然一声巨响,车子猛地一震,撞在了花池上,我的头猛烈地撞击在方向盘上,只感觉眼睛疼得要死,像是火燎一般。   醒来的时候,天空一片漆黑,怎么,没有灯,这是第一反应,然后就是眼睛剧烈地疼痛,不由叫喊起来,有护士赶紧跑过来,将我按在床上。   后来回忆起来,自己是在极度失控的情况下,自动地将车开足马力,撞向花池,虽然如此,可现在想起来,竟一点也不后怕,甚至在车祸之中死了也心甘情愿,我不能打骂老太太,也唯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维护飞絮的名誉,她是一个好女孩,真的,如果不好,她是我的错,甚至,我还有些为自己的形为感觉到骄傲。   我问老太太的情况,护士说她没什么大碍,只是受到惊吓,休息几天,做下心理辅导就好了,她如此,我就放心了,否则,我要如何向雨绯交待。   雨绯很快就回来了,见家里这样,,只好暂时让店员打理婚纱店,自己医院和家里来回地跑,她又不会开车,几天里,又要受到母亲的冷言冷语,一直逼着她和我离婚,而我什么都看不见,,甚至连上洗手间都不能,脾气也不好。   依我的吩咐,雨绯没有告诉沐娇和晓棋,而我,关于飞絮的事情,半句也没有过问,我们都默守着自己的位置,表面上寸步不离,心却越来越远。   关于事情的经过,雨绯没有问,我也不知道怎么说,只是几天后,听雨绯说她妈好多了,已经出院了,我点了点头,心里舒服了很多。   雨绯,毕竟知道我在担心着什么,虽然我没有问,这点,让我不由有些感动。   只是她没有来看过我,不过其中有一次雨绯在陪着我的时候她来了,但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,她走后,雨绯告诉我说她送来我一份她亲手做的我最喜欢吃的海鲜粥,我信以为真,一时不禁感动,只觉眼眶热热的,可才尝了一口,我就知道这不是她做的粥,这个味,只有饭店里才有,后来问护士,说是一个外卖送来的,当时雨绯嘘声不让他说话,悄悄地付钱让他走,只是老太太赶在那么巧而已。   她的绝情与冷漠,让我感到无限地可怕,并且有点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很快好起来,那样的话,也许就不得不面对被她逼着我和雨绯离婚的情况。   在观察了一个星期之后,医生告诉我,因为在剧烈的撞击中,房水流失太多,晶状体内部结构组织也受到严重的损害,必须做一个手术,注入人工培植的房水,修复晶状体,而这个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性,如果失败,有可能永远失明。   “情况就是这个样子,希望能们能好好地考虑一下。”   “要不我们先出院吧,我会给你找全世界最先进的医院,一定会医好你的眼睛的,好吗?”医生走后,雨绯坐在我身边,说了这句话。   “不用。”我微笑着道,“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就算是再先进的技术,也有一定的风险性,何况这里已经是国内一流的医院。”   “可是---”   我摇了摇手,道:“没有可是,你去叫医生吧,我这就签字,明天就可以手术了,也许手术后就可以复明。”   雨绯见我如此坚决,也没有办法,虽说找世界上最先进的医院,可是自己又什么人都不认识,怎么找,正这么犹豫着,忽然想到一个人,可是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  签了字,雨绯又后悔起来。   我的心里倒是非常清澈,只想着如果失明了怎么办,道:“就算瞎了也没什么,你不是一直说我无所事事吗,我正好可以安心地学习音乐,一直想学习古琴的,这下正好有时间了。”   “胡说什么。”雨绯捂住我的嘴,道:“不许说这样的话,手术会成功的,一定会的,到时我还要你好好看看我,现在的我,为了你,天天奔波,人可比黄花瘦了呢。”说着拿起我的手,抚摸着自己的脸。   她的脸,真的瘦了一圈,我不觉心里一酸。 第086章 失明   手术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,不过,因为我一直处理昏迷状态,倒也没有疼痛等不良反应,当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回到病房,感觉眼睛上又重新缠上了数层纱布,睁不开眼睛。   要起来时,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。   雨绯:“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”   医生:“对不起,对于手术的失败,我们也表示很遗憾,我们已经尽了力量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   雨绯:“他真的---会失明吗?一点都看不到吗?”   医生:“这个---我也不好说,你知道,凡事没有绝对的可能性,医学也是如此,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就算他眼睛能够恢复视力,也会受到损伤。”   雨绯:“那可不可能再做一次手术,一次不行就两次,两次不行---”   医生:“这个---对不起,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,希望你能冷静点。至于你提出的这个问题,我可以回答你,从医学的角度来说,再闪手术的可能性还是有的,不过已目前的医学水平来说,不适合再进行一次手术,在手术中,他的晶状体已经受到很严重的损伤,组织结构也在一定程度到受到破坏。不过,不如观察一段时间再说,或许情况会有好转,到时候可以再一次手术也说不定。”   雨绯:“你说的过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,要多久,几天,几个星期,还是几个月?到底需要多久?”   医生:“这个---对不起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,请原谅。”   我叹了口气,下意识地摸了下眼睛,可惜裹着厚厚的纱布,连触摸的感觉都没有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就算眼睛会失明,居然也没有那么很害怕的心情。   “他这是罪有应得。”有人插了一句,我听得出,是那个老太太,想不到她竟如此恨我。   “妈!”雨绯抗意地喊了一声。   “冲我吼什么吼,他连你老子娘我都打了一巴掌,以后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,要不是看在她瞎了的份上,我非告他不可。”老太太还上了脾气。   “你回去吧,妈!”雨绯受不了他的那些话,推她走开。   “听我一句劝吧,女儿,我都是为你好。”老太太继续道,“像这样招蜂引蝶、处处留情的男人,不要也罢,现在又瞎了,正好赶紧离婚。”   “妈!”雨绯再一次提高了分贝,道:“你再说,我就死在你面前。”   老太太瞪了雨绯一眼,雨绯也恨恨看着她,一点也不相让,老太太嘀咕道:“真是女生外向,气死我了,总之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,你还这么年轻,打算一辈子照顾一个瞎子吗?我先回去了。”   唉,我只感觉我和老太太不太和,还从未想过她会是这么看待我的,真的好生失望,枉我叫她一声妈。   雨绯进来的时候,我侧过身去。   “醒了?”她说着走到床边,在床边坐下,同时拉住我的手,让我感觉到她的存在。   我不说话,只装作睡着。   她叹了口气,道:“你放心,手术虽然没有预期的那么好,不过不是成功了,医生说过段时间,再做一次手术就可以完全恢复了,甚至连视力都不会受到影响。”   听她说这样的话,我心里一热,心想傻孩子,何必骗我,我已经听到了你和医生之间的对话,现在说这样安慰的话,而不是告诉我实情,只会让我更加难受。   她又说了几句,我仍不理,她自言自语了一会,以为我睡着了,怕吵到我,给我拉了下被子,在我脸上亲了一个,这才离开。   我叹息了一声,坐起来,心里说不出的感觉。   呆了会,有些尿意,我摸着下床,此时才感受到什么叫失去视力的痛苦,什么也看不见,什么都得要摸,那种感觉好像临渊一样,危险处处不在,摸了半天才摸到托鞋,穿上,继续摸,仿佛记得洗手间的位置,可仍是摸了半天,看不到里面的地板高出一个台阶,脚直撞在上面,差点摔倒,手按在洗手间的地板上,也不知道脏不脏,只感到一阵恶心,恨得不由狠狠地砸了下地板,手直生疼。   医院里的马桶都是蹲位的,我什么也看不见,怕自己一不小心一脚滑进去,只得一寸一寸地移,手扶着墙壁向里走,结果手按在了淋浴器的开关上,冷水哗啦一下就冲了下来,淋在我的头上和身上,那种感觉,心情糟透了。   我本可以立即关上开关的,可我没有,一种从未有过的烦,竟把水开到最大限。   冰冷的水淋在我身上,我摔倒在地板上,好想大吼一声,把心中所有的忿恨都发泄出来,可又怕别人听到,只得曲在那里,又想起死老太太那句“报应”的话来,不由笑起来,然后---水浸透纱布,真刺激着刚做过手术的伤处,灼热地疼痛起来,感觉眼睛像在火里烧。   我痛地在地板上打滚,不禁痛苦地呻吟起来。   “今天的生意怎么样?”雨绯回到店里后,问了下店里的情况。   小陈道:“还行,对了,今世缘打电话来了,问我们到了提货的日子,今天要是还不去提货的话,下次就不和我们做生意了。”   雨绯点了点头,道:“知道了,我都忘了日子,今天已经是20号了吗?”   小陈道:“已经21号了。还有,一个顾户说,上次在这里订了一套婚纱,当时没有货,问你货到了没有。”   “什么客户,叫什么名字?”   “她没说,只说你知道,说用得急,下午再过来。”   雨绯想了想,感觉头脑有点乱,一时想不起来,只得去查记录,待查了记录,才想起来是谁,可惜这几天只忙着我的事情,竟忘了去看货,也没有和店员说,摇了摇头,敲了敲脑袋,真感觉不够用。   又有人来看货,雨绯出去交谈了一会,是一个很挑剔的顾客,又讲究材料,又讲究产地,又讲究品牌,又讲究裁剪,而且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看了半天,问了半天的东西,最后走的时候,道:“哦,你这不是连锁店呀,不知道货真不真,看了,不看了。”气得雨绯咬了咬唇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   其实,倒是一直打算把店开大的,对面的一家店铺正在招租,雨绯很想盘下来,开作分店,又正好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圣诞节,结婚的人会有很多,生意也会暂时一段时间红火起来,本来近期要和场商交谈的,结果因为我的事情,不得不暂时放下。   呆了会,才想起要去取货,打过电话联系了下,叫了一个店员陪自己一起去,司机说到了的时候,下了车,付了钱,抬头一看,眼前是“今世良缘”,而不是“今世缘”,竟说错了地方,长叹一声,见司机还没走,正要叫回,不想已被他人抢先。   这段地方是黄金地段,直等了好一会才叫到车,走在路上的时候,今世缘又打电话来,问怎么还没有到,雨绯连说报歉,不想待挂了电话,医院打电话过来,说我出事了,她只得赶紧往医院赶,只好委屈那个一同前往的店员,让她下车,自己独自去取货。   在雨绯到来之前,另一个人来到了医院。 第087章 若即若离   金正期离开时,又去了酒吧,其实他应该高兴的,只是---   电话响起来,是妹妹的电话,他犹豫了一会才接起来。   “哥哥,你在哪里?”   “我---有什么事吗?”金正期本想镇定一下的,可惜还是打了一个酒咯。   “怎么,你又在喝酒是吗,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这样呢?你现在在哪里,赶紧回来,婚礼的事情难道你要不管不问了吗?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我也撒手好了。”   “我---”金正期所着酒瓶,不知要说些什么。   “这难道不是你期待的婚姻吗,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情,你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,或者是不再爱她了,是这个样子的吗?如果是这样,就应该说清楚,现在婚礼都已经开始准备了,而新郎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这成什么样子?如果她们知道了,会有多少失望?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?”   金正期被说得哑口无言,虽然是妹妹,但感觉一直像是自己的姐姐,从小到大,每一次争吵都说不过她。   金正妍道:“既然没话可说,那就赶紧回来。”   金正期顿了一下,道:“我知道了,我会尽快回去的。”   挂了电话,长叹一声,是呀,现在婚礼眼见就可以举行了,林李飞絮就可以正式地成为自己的新娘了,可自己为什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,还跑到这里,还找那个男人,难道是要他抢走自己的心上人吗?自己为什么那么傻。   可是---飞絮明显喜欢的是另外一个男人,而且一直深深地爱着,她为什么依然要嫁给自己,也许,我应该成全他们,不是吗?但又想起妹妹的话:不管她爱的是谁,有多少爱都好,最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她,是不是想和她在一起,生活一辈子,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,那么就可以了,勇敢的抢过来,就算她现在不爱你,以后也会爱上你的。   对,没错,男人就应该是这样,金正期终于下定了决心,一口气喝完最后一口酒,起身离开。   回到汉城的时候,已经是深夜,金正期没有回家,也是直接奔向医院,在洗手间洗了把脸,把酒味去除,来到病房,轻轻推开门的时候,飞絮还没有睡,正在看杂志,见他进来,随手放下。   “你怎么来了,还没睡吗?”飞黄腾达絮问。   “你今天好些了吗?感觉怎么样?”金正期微笑着走到床边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,看着飞絮。   “已经好多了,谢谢你的关心。飞絮随口答道。   “我已经说过,不要对我用‘谢谢’这两个字,我听了会很难受的,我为你做的事情,都是应该的,因为我是你的丈夫,不是吗?”金正期说着瞟了一眼她手中的杂志,是一本言情杂志。   “对不起,我----”   飞絮还没有说完,就被金正期用手捂上,更近地看着她,近得几乎贴在她的脸上,飞絮不由呼吸紧张起来,似乎明白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,想不要,可又不知要怎么拒绝。   “也不要再对我说‘对不起’,好吗?”说着嘴巴蹭上去,想吻她,不想飞絮偏过头去,僻开了他的吻,道:“很晚了,你回去睡吧,我也困了。”   金正期虽表面镇静,凡心非常难受,感到脸上有些发烫,诎诎地道:“那好吧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  飞絮点了点头,道:“晚安!”   金正期的步子还没有迈开,这“晚安”两个字无疑是送客,其实他来是想呆很久的,甚至陪着飞絮一整夜,但现在,面对着她,有些话总是难以出口,而飞絮的微笑和礼貌用语,总是让他感到一种被拒绝的感觉。   金正期顿了一下,道:“那好吧,晚安。”说着要出去,要出门的时候,又转过身来,道:“对了,对婚礼的仪式你有什么特别要求的吗?还有戒指,你是喜欢什么样子,我明天就要去订,还有---”   “随便吧。”他还没有说完,飞絮插了这一句,他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,虽然男人喜欢事情一切按自己的意思去完成,但飞絮的如此态度,让他感到失望,而且生气,她的漠不关心让他感到心痛,他总在想,如果这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婚礼,她也会这样冷漠处之吗?一定会有很多要求的吧,甚至对什么都不满意,他知道,她一向是一个很挑剔的女人,而对现在的婚礼,对自己的终生大事,如此冷淡。   飞絮见金正期呆在那儿,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,补道:“这是我们之间的婚礼,我把它交给你,相信你一定会办得很好,绝不会让我失望的,是吗?”   听了这句话,金正期心里舒服多了,笑道:“放心,一定,一定会让你满意的,我保证。”   飞絮点了点头,道:“那就好,我好啦,你早点回去休息吧,可别因为我累坏了,到时在婚礼上晕倒了可怎么办,我会心疼的。”   这话---这是飞絮说的话吗,金正期听着自己都不敢相信,奇异地看着飞絮,心里说不出的舒服。   飞絮笑了下,道:“好啦,赶紧回去吧,记得明天要早起给我买早餐哦。”   金正期立即应了声,道:“你想吃什么?”   不想飞絮随意地道:“随便吧。”   这两个字,又有点让他失望,不过他也不敢奢飞絮立即对他好起来,像对那个男人一样的付出,但终有一天她会的,他相信妹妹的话,更相信自己的能力,两个人长期生活在一起,再怎么冷漠的人也会有感情,又何况是夫妻。   想到这里,金正期心里又对未来充满了信心,道了晚安,离开。   第二天,因约好了陪哥哥一起去订戒指,金正妍去取了车,才开出去,经过青雅家门口时,意外地见大门开着,不由放慢了速度,心想这里久已无人居住,说要卖的,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一直没有卖成,现在怎么会门开着。   然后见到一个老男人在里面种花,似乎有点眼熟,再仔细一看,竟有几分和青雅的父亲相似,不由吓了一跳,才不过几个月不见而已,怎么会一下子苍老成这个样子。   她停下车,摇下车窗,这时青雅的父亲也看到了她,远远地冲她打了个招呼,她报之一笑,想进去的,电话响起来,是哥哥的电话,一定是又在催了,赶紧接了,道:“知道了,已经在路上了,哥哥自己挑不就可以了吗,为什么一定要我去,知道的我们是兄妹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夫妻俩呢,好了,好了,就要到了,不说了,再见。”   “可你是我妹妹不是吗,等你结婚的时候,我一定也会陪你去挑戒的,可以吗?”   金正妍想了一下刚才哥哥说的这句话,不由舒了口气,想自己年龄也不小了,只是因为哥哥一直没有结婚而家人才不着急的,现在眼见哥哥就要结婚了,自己怎么办才好,都还没人定论呢,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有了一点好感,可惜----想起那个人,她不由骂了句“何从,你个混蛋,伤我哥哥的心,又伤我的心,真是可恶。”说着狠狠地踢了下车子。   “大叔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金正妍和正在修剪花木的青雅父亲说了一声,离开。   又想为什么没有见到伯母,莫非------ 第088章 戒指   见哥哥还没有下楼,金正妍只好上去,见他正在打理自己的发型,不由叹了口气,把包包放沙发上一丢,一屁股坐下来,道:“做人怎么可以这样,一直在催我,结果自己都还没有出发。”   金正期从镜子里见到妹妹,也不理睬她的话,只道:“怎么样,好看吗?”   “好看!”金正妍没好气地道,“英俊地没得说,这总可以了吧,今天又不是什么日子,为什么要这么打扮。”   金正期对着镜子,自我欣赏,感叹道:“妹妹,真的,我还从来没感到自己竟有这么帅,这么年轻,并且有活力。”   “那是爱情的滋润好不好?!”金正妍说了句,见今天的哥哥精神奕奕,似乎确实比平时的他帅气多了,小声地嘀咕道:“难道爱情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。”   “那是当然了,”不想这话被精神饱满的金正期听到,道:“等你恋爱的时候,你一定也会为之着迷的,我敢保证,不过---”说着他转过身来,道:“妹妹,你现在已经恋爱了吗?有自己喜欢的心上人了吗?”   “干什么?”见哥哥这么看着自己,金正妍有些不舒服,心想不禁又想起那个人来,脸上略略一红。   金正期见了,笑道:“难道真的有能让妹妹动心的人了吗?他是谁,快告诉我,让哥哥帮你把把关,怎么样?”   金正妍白了哥哥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你快点啦,懒得理你,我的事情才不用你操心,而且也没想那么早结婚。”   “妹妹可不小了呢,现在不想结婚,万一等年龄太大了,没有人要了可怎么办才好呢。”   “你还说!”金正妍再一次瞪了哥哥一眼。   金正期是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的,只得让步,今天也是心情特别的好,才难得斗几句口,见妹妹真的要生气了,道:“好了,好了,我不说了,马上就好了,说什么呢,相信妹妹的眼光,只要不是找个有妇之夫就好了。”   有妇之夫?金正期只是随意地一说,不想正中妹妹的心窝,不由一阵难受,起身道:“我去下洗手间,你快点好啦。”   把门关上,背靠在门上,长舒了一口气,又闭上眼下,静默了几分钟,想和那个男人之间,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,为什么会总想起他呢,他的笑容让人感觉那么亲近,唉,我是疯了吗,不会真的喜欢上那样的男人吧,天哪,救救我吧。   金正妍拍了拍脑袋,想让自己更清楚一些。   哥哥过来敲门,道:“怎么了,那么久都还不出来,不会是拉肚子了吧?”   “哪有?好了,就要出来了,别吵。”金正妍应了声,深吸了口气,过去对着镜子补了下妆,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感觉有些陌生,真是奇怪了。   洗了把手,这才出来。   “怎么样?我穿西装的样子好看吗?”金正期站挺,问妹妹。   “你不是一直都在穿西装的吗,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。”妹妹随意地打量了一下,回道。   “那可不一样,你不感觉我今天很精神吗?像个20岁的小伙子是的,朝气蓬勃的样子。”   金正妍仔细打量了下,见哥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,腰板儿挺直,果然精神奕奕,神采飞扬,道:“是很精神,不过今天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,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动众呢?”   这话金正期不认同,道:“今天可是订戒指的日子,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,当然很重要了,所以才要妹妹陪着我一起去。”   金正妍叹了口气,道;“既然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,那为什么不是新娘陪着你呢,而是亲生的妹妹,这说得过去吗?”   话一出口,才觉得不妥,可要向哥哥道歉,却是从未有过的千难万难。   还好,哥哥倒并不是很在意,道:“好啦,我们出发吧。”   在去珠宝店的路上,金正妍道:“哥哥,大嫂对戒指有什么要求吗?”   “这个---”金正期道,“没有什么特别的,她说只要我喜欢就行。”   “是这样呀,不过是要戴一生的东西,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呢。”   金正期道:“没什么的,如果不喜欢的话,以后就再换好了。”   “那怎么可以?”金正妍道,“既然是订婚戒指,就是要戴一辈子的,怎么可以随便换呢,所以,我想我们要不要问下大嫂的意见?”   金正期见妹妹要拿手机打电话给飞絮,伸手按住了,道:“没这个必要,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了,她不会不喜欢的。”   金正妍见哥哥的行为有些奇怪,道:“到底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吗?难道作为你未来的妻子,她对这样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漠不关心的吗?对自己可能要戴一辈子的结婚戒指也是这么一点儿也不在乎吗?”   车子突然猛地一停,金正妍身子向前一倾,差点撞在前玻璃上,差个半死,转过头来,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哥哥,等着他的解释。   金正期抬着头,看着远处,然后叹了口气,转过头来看着妹妹,眼神温柔了很多,道:“对不起。也许你说的对,不过,就算她不在乎,我不可以不在乎,陪自己的哥哥挑一颗自己的哥哥喜欢的结婚戒指,可以吗?就当是在帮我,可以吗?”   金正妍见哥哥的眼神近于乞求,点了点头。   金正期再次发动起车子来,但气氛完全变了,两个人都不再说话,只是到了珠宝店,情况才略好一些。   钻石的力量就是可以让一个不想结婚的人都想结婚。   钻石恒久远,一颗永流传。   金正妍默默地在想:或许,自己也应该结婚了吧,收到这样漂亮的定婚戒指,那一刻,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。   正在出神,哥哥过来叫她过去,一起去看看几款新的定婚戒指。   “请问,这里可以订做吗?我的意思是说除了这些商品之外,我们想订做比较特别的戒指。”金正期和服务员说。   “可以,那您想要什么样的款式呢,如果有自己的设计图纸或者什么要求的话,我们可以把你们的需要送到法国金伯利总部,那儿有国际一流的工匠师,会为你们打造出你们喜欢的戒指,请问,你们是想要什么样的戒指,我能为你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呢?”   经过和专业人士的交谈和反复考虑,最终决定了款式和许多细节问题,并决定把彼此的名字隐刻在对方的戒指里,以见证永恒的爱情。   最后,咨询道:“好吧,那就这样,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你们的需要传达给总部,24小时之内,把他们的意见告诉您,这样可以吗?”   兄妹俩互望了一下,起身道谢,她答礼,道:“相信你们的要求一定是可以达成的,三天之后,将会有一对让你们满意的戒指空送过来,到时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你们的。”   “需要三天吗?”金正期问道。   “是的,三天时间是指在你们的需求得到总部工匠师的认证以后,我们得到确认时开始,这三天时间包括法定日节假日和休息日,这是我们的规定时间,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而又得不到合理的解释,顾客可以投诉我们,时间和服务质量是我们金伯利一惯的宗旨。”   金正期点了点头,又道:“可不可以快一点?”   她鞠了一躬,表示道歉,道:“对不起,这是公司规定的时间,当然也有可能会快一点,但我不能向您保证,请原谅。”   “如果加钱吗?我可以出空送的费用。”金正期仍不死心。   “对不起,我们公司除了原料和加工费用之外,不收取其他甚至费用,原料和加工费会在你们的货品到达时附上详细单据,请原谅,对于您的要求,我无能为力。”   “如果我去法国总部的话,是不是可以快一点?”金正期又问。   “对不起,我们公司是和国际接轨的,在法国总部,也是三天的时间,您的要求,我无能为力,请原谅。”说着又是鞠躬。   金正期还想问什么,妹妹扯了下自己,道:“有那么赶时间吗?好像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似的。”   金正期笑了笑,道:“我只是想早点见到戒指,希望能和我想像中的一样。”   “这点您放心,顾客的满意是我们最高的追求,只是时间问题,希望您能理解和原谅。”   “那好吧,我们只着您的消息。”两人离开,咨询师起身相送,并道:“谢谢您的光临,一有消息,服务台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。同时祝二位百年好合,永结连理。”   呃---两人不由互相看了一眼,金正期笑起来,金正妍瞪了他一眼,道:“早说会被人误会的了,现在全都猜中了。”   在车上,两个人谈论着戒指的时候,金正妍心想: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一只漂亮的戒指,当然,完全可以自己去订做,但还是男人送的好,而且要是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,他,在哪呢?   又想起青雅父亲的事情,当初就感觉她和何从有着千丝万绪的联系,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?其实,自己也明白,这完全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,但还是想打过去,哪怕只是听听声音也好。 第089章 刀削炒面   医院。   金正期:李医生,请问飞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?   医生:还算比较稳定,至少目前情况来说,并没有什么大碍,不过这样事情,希望你要有心理准备,对了,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,是这样吗?   金正期:是的。   医生:那么恭喜你了,不过,你真的想清楚了吗?她可能---您知道的,虽然从医学的角度来说,是有可能完全治愈的,但以目前的医学水平,还是有一定的难度,我是说---   金正期打断他的话,道:好了,今天就说到这儿吧,谢谢你,到时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。   医生:一定。   “姐姐,这么早就起了吗?”飘雪推开门,见飞絮已经起床,正坐在镜子前,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。   飞絮回过头来,见是飘雪,没有说话。   “吃药了吗?给你带了早餐。”飘雪说着将早餐放在桌子上,拉过椅子,让飞絮坐下。   “我自己来就可以了,请不要把我当作病人。”飞絮的语气有点儿冷冷的,皱了下眉头。   “哪有,姐姐都已经快要完全康复了呢,对了,药是怎么吃的?”飘雪说着去开抽屉拿药,不想飞絮过去把刚打开的抽屉给关上,还差点夹到了妹妹的手。   “怎么了?”飘雪有点生气,转过头来,看着飞絮。   飞絮闭上眼睛,有那么几秒钟,深吸了一口气,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,道:“没什么,只是不想吃药。”   “那怎么可,医生说---”   “好了!”飞絮不待飘雪说完,低声喝了一下,脸上浮现出很烦感的表情,道:“我要安静一会,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了,对了,你不是要上学吗,回法国上学去吧。”   “那怎么可以,姐姐就要嫁人了,我当然要留下来了。”飘雪略略按了下心中的火,想自己虽然外表温柔可爱,可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,居然这么我和说话,可真有点太过份了。   “你不是说是我要嫁人吗?”飞絮看着飘雪,道:“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,不过是结婚而已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   飘雪道:“人的一生只有一次,难道不重要吗?”   面对这句话,飞絮发了下呆,不予理会,在椅子上坐下来,打开早餐,只尝了一口,就将勺子放下。   “怎么,没胃口吗?这不是你最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吗?”   “没什么,只是---”飞絮顿了下,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,拿起勺又喝了两口,忽然想起什么,抬起头来,随口道:“我想吃刀削炒面,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的吗?”   “刀削炒面?那是不何从哥哥最拿手的饭吗,你---”飘雪话一出口,立即意识到不对劲,赶紧捂住嘴巴,又道:“对不起,我---不是有意的。”   很意外,不想飞絮今天竟没有生气,往常谁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,她就发火,包括沐娇和晓棋在内,她说,她现在想彻底忘了这个人,就当作他从来没的存在过,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有。   飘雪惊恐地看飞絮,等着她拿眼睛狠狠地瞪自己,那种眼神似要吃人是的,不想今天她一反常态,只是微微叹了口气,道:“没什么,也许有些事情是真的忘不了的,比如爱过的男人。”   飞絮的话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,这让飘雪有点为难,不知是接好,还是不接好,只是有点尴尬地站在那儿。   “我问你,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好吗?”飞絮抬起头来,望着妹妹,说了这么一句很可怕的话。   飘雪点了点头,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,是---”她顿了一下,大胆地道:“是关于他吗?”   飞絮点头,道:“在我昏迷的那几天里,他真的没有来看过我吗?”   飘雪不知道怎么回答,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,见飞絮失望地叹了口气,心中不忍,补充道:“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,他是很想来,只是---这儿的情况你是可以想像的到的,爸爸还有金正期等等,就是他来了,也是不会让他见到你的,所以---”   飞絮低下头,不说话,飘雪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好还是不好,不过既然说了,就先这样吧,又道:“其实他很关心你的,给我打过电话,问你的情况,我不知道怎么说。”   “哦?”飞絮抬起头来,道,“你是怎么跟他说的?”   飘雪摇了摇头,道:“我什么都没有说,因为当时确实还不能断定是什么病情,所以就那样了。”   “那样是什么意思?”飞絮有点担心,追问道。   “那样就是那样了,就是----”飘雪想了下,道:“就是情况还不清楚了,事实也是这个样子的。”   听妹妹说的如此详细,这才放心,只是在放心的同时,又感到失望,人总是这个样子,明明想让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情况,可事实上往往又会做出相反的事情来,一切都想瞒着对方,在感情方面,尤其如此。  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,或者说是有点沉默,这时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声,两个人不由对望了一眼,互换了一个眼神,感觉好像都不是对方,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。   飘雪回头看了一眼飞絮,得到她的认可后,走过去打开门,门外并无人,又探头看了下走廊,只有过医生走过去,刚才的叹息莫非是他发出的,不过为什么会那么沉重?   这一声叹息,让两个人不由都警觉了些,不再就何从的话题谈下去,飘雪想起来时去问过医生,道:“姐姐真的决定这几天就出院吗,医生说还是在医院休息的,可以每天方便检查身体。”   飞絮摇了摇头,道:“不用,我恨不得今天就可以出院,好了,我想安静一会,你先回去吧。”   飘雪见飞絮粥也不想喝,倦倦的,想走,又不放心,道:“要不要叫金正期过来一下?”   飞絮摇了摇头,不说话。   飘雪又道:“那---不过不知道早上有没有卖刀削面的,要不我去看一下,如果有的话,就给你买一份回来,好吗?”   飞絮张了下口,想说“好”的,话到口边又停住,摇了下头,,道:“算了,不想吃的,这一辈子都不想吃了。”   飘雪见如此,也有些无奈,她的心情,自己多少还是可以理解的,只得退出去,要关门的时候,不想飞絮叫住自己。   “嗯?有什么事吗?”飘雪奇怪地看着飞絮。   飞絮道:“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,不如你回法国吧,别耽误了你的学业。”   “那怎么可以,我都已经答应做你的伴娘的,怎么可以不在呢?”   “换其他人也是一样,比如金正妍。”   “不可以,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机会,而且要结婚的人又是姐姐,我怎么可以放弃呢?这事不用说了,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。”   飞絮见飘雪如此,也没有办法,只得认了,道:“那随便你吧。”说着起身,倦倦地走开床边,半躺下来。   “粥---要不要我帮你倒了?”飘雪见她真的不怎么想喝,问道。   飞絮摇了摇头,道:“不用,先放着吧。你出去吧,我很烦,想一个人静一静,可以吗?”   “哦。”这样的话,让飘雪不由感到一丝委屈,可是也不便说什么,更不可能因此和飞絮争吵,略停了一下,离开,随手将门轻轻带上,才转身要走,见金正期走进走廊,不由站在那儿。   “您好,给哥哥送早餐吗?这是什么?”飘雪见他提着保温罐,问了一句。   “刀削炒面。”金正期答道。   “嗯?”飘雪不由吃了一惊,心想怎么会这么巧,这---这怎么可能,他是怎么知道知道姐姐一大早突然想吃这个的?   “怎么,要走了吗?不再进来坐坐吗?”   “不了,我还有事,以后再说吧,今天姐姐---”飘雪说了一半又有点后悔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   听她这么说话,金正期不由心里一纠,当然了,表面上还是非常地自然镇静,道:“今天飞絮怎么了?”   “也没什么啦,只是好像心情不太好而已,不过既然姐夫来了,应该就会好起来的,不是吗?”飘雪笑道,感觉自己说的话好虚伪。   金正期笑了笑,心想她什么时候心情又好过,不过以后会好起来的,相信在我的陪伴下,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。   金正期待飘雪转身离去,这才去开门,不知道今天飞絮会如此待自己,会不会好一点,亲切一点,其实每每这个时候,自己都不由有些紧张,这种感觉,就像初恋一样,患得患失。   佛曰:因爱生疑。   佛曰:因爱生怖。 第090章 矛盾心态   “不是让你走吗,怎么又回来了?我想一个人静一静,可不可以?”飞絮以为飘雪又回来了,不由皱起眉头,一副很烦的样子。   “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金正期进了病房,见飞絮侧身歪在床上,向内躺着,把东西放在桌子上,在床边坐下。   飞絮听是金正期的声音,刚才说那句话不免有些失礼,不过想道歉也是不可能的事情,对别人来说尚可,想让飞絮道歉,那是千难万难,当下,飞絮只是略点了下头,不予回答。   金正期伸手要去拉被子,道:“小心冻着,外面又下雪了。”不想被飞絮伸手给挡住,道:“不想盖,就这样躺着。”   “小心冻坏了。”金正期仍是要拉,飞絮坚持不许,道;“冻死算了,我又不是什么好人。”   金正期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,道:“怎么突然说起自己不是好人了?你不是好人,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。”   飞絮哼了一声,道:“我要是好人,天底那就没有坏人了。”   金正期见飞絮背着脾气,不和她斗嘴,道:“对了,我买了刀削炒面,你要不要吃?”说着起身要过去拿。   不想飞絮竟道:“我从不吃刀削炒面的,难吃死了,难道你不知道吗?”   金正期心里一怔,看来这丫还在念着何从那个混蛋,因为要忘记他,所以现在连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不吃了。   他顿了一下,道:“偶尔听你妹妹说你喜欢吃的,真的不吃吗,是一家专业经营刀削面的店面做的,可是非常好吃的哦?!”   飞絮不说话,仍躺着,只当作听不到,实则心里有些矛盾,也不知怎么,一大早醒来,就特别想吃刀削炒面,可一想起刀削炒面,就会想起那个薄情无义的男人,可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。   “真的不吃吗?这家生意可好得不得了呢,我去的时候都差点就排队了,听说这一带就这家的刀削面是最出名的了,你真的不想尝尝吗?”   其实,金正期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,自己也很矛盾,希望飞絮吃的同时,又不希望她吃,想看着她吃着开心的样子,又怕她吃面的时候想起另一个男人,那样,她就会无视自己的存在。   人生中,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矛盾。   飞絮本来一大早就莫名奇妙地想吃刀削炒面,虽然已经决定不吃,但现在听着金正期说着这样诱人的话,不觉很动心,想吃,可又想戒,想刚才想暗暗地发誓: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刀削炒面的,可是现在---   “真可惜,不吃的话那我可要倒掉了,因为我早上吃过了早餐来的,留的话,这样的天气,一定就不好吃,难道真的要倒掉么,好可惜,不过也没有办法。”金正期说着试着起身,作欲过去拿了倒掉的样子,不想飞絮真的没有动,也没有说什么,心里不免闪过一丝兴奋。   本来只是尝试,以为飞絮一定会阻止,但现在她什么也没有说,金正期倒不知怎么办好了,倒吧,分明知道飞絮是喜欢吃的,只是强行不吃,如果自己把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倒了,她一定会很生气,很不高兴的,可是,不倒呢,话已经出口了,这可怎么办才好。   又见飘雪带来的东西飞絮也没有吃,她倦倦地躺着,心里不由有些难受,想飞絮都这样了,我却还这么小气,就算她真的还喜欢着那个男人,想着那个男人,又怎么样呢,都已经答应嫁给我了,作业男人,我这样想,这样的行为,是不是有些小气了,真不应该如此。   这样一想,此时他是真心希望飞絮吃了,走过去将盖子打开,番茄和皮芽子(洋葱)混合在一起的香气溢出来,让人闻着不由流口水。   闻着这香气,飞絮顿感饥饿起来,肚子也与时俱进地咕了一下,金正期听到,不由笑起来,飞絮也笑着坐起来,道:“虽然不想吃,可是肚子好像有意见似的,有些为难呢。”   “好啦,吃吧,我不会介意的。”金正期见飞絮要起床吃东西,心里舒服多了,一时高兴,有点口无遮拦。   “嗯?”飞絮看了金正期一眼,道:“介意什么?”   金正期赶紧摇头,道:“什么?我说介意了没,有吗?我怎么不记得了,哈哈。”那副表情,完全一副十足的傻冒。   飞絮并没有多想,起身坐起来,见金正期把饭煲端过来,只得接了,道:“我自己有手有脚,不用对我这么好。”   金正期笑道:“怎么说你也是病人,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   “不需要。”飞絮说着起身,还是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吃,仔细闻了一下,感叹道:“真的好香,好回忆的味道啊,一吃起来,好像就想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。”   飞絮的这句话完全是无意地感叹,只是言者野外意,听者有心,金正期心里不禁一酸,心想那美好的回忆一定是关于她和那个男人的吧,我怎么会这么傻,明知她吃刀削面会勾起她的回忆,为什么还要买来。   此时,飞絮香香地吃起刀削面来,不时地说好,吃得津津有味,金正期看着,心里又后悔起来。   饭后,金正期帮着收了饭煲,见一大份刀削炒面,居然被飞絮给吃完了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。   这是医院后面的花园式的疗养院,每天早饭后,都要出去走一会,或者坐一会,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提神静气,医生说对身体有好处。前段日子,飞絮身体不好,都是由金正期抱着出去,放在轮椅上,推着四下走走,既管她话很少,但对金正期来说,这样的时光是最幸福的时刻。   不管公司有什么事,有多忙,晚上加班到几点,他都会一大早就过来,陪着飞絮在花园里走一会,遇到其他的人,会很高兴地和别人打招呼,那份幸福那么明显地彰显在他的脸上,而当有人对飞絮说:你真幸福,有个这么关心体贴的老公时,他的兴奋就更无以复加了,简值立即死去也是心甘情愿。   甚至,他变态地希望飞絮的身体不要康复,就这样,他每天可以推着她,陪在她身边,这种想法,其实已经暗含了对未来的担心,他对飞絮的性格是了解的。   “出去走走吧。”金正期说着走近飞絮,要伸手抱起她,把她放车里,飞絮挡住他的手,道:“不用,现在我自己可以走了,不用再麻烦你了。”   她这么一拦,金正期的手臂不由僵在那里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,道:“真的可以了吗?”   飞絮点了点头,道:“都基本上已经恢复了,自己走路也没问题,对了,其实你现在都可以不用每天来看我的,而且我已经决定出院了。”   “出院?”金正期道,“现在怎么可以,医生说还是留在医院里的好,可以更方便地检查。”   “不用,真的,我自己可以感觉得到,而且还是感觉家里比较舒服,在这里一点儿也不自由,像个笼子里的鸟是的,难道你不希望我自由吗?”飞絮看着金正期,这话问得他无话,只得点头,道:“只要你觉得好就好,不过---”   “不用不过了,我已经决定了,难道你认为你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吗?”听飞絮这么一说,金正期彻底无话可说了,飞絮的性格他是了解的,她决定的事情,任何人都不能更改,而且人很自私,从不委曲求全,对出院的决定,金正期虽觉不好,但也只得认可,不过仍是打算再和医生谈谈,看能否能过医生把飞絮劝住。   这样想,其实金正期还是有私心的,因为在医院,自己可以随意出入,来看飞絮,而一旦飞絮回家,既管也可以去看她,但她和父母一起住,总不能这么随便,夜里,更是不能去看她。   飞絮去换鞋,金正期赶紧把鞋柜打开,道:“要不就穿托鞋吧,这样平衡些,小心摔倒了。”   “我又不是林黛玉,一阵风就吹倒了。”飞絮说着矮身寻了那双降红色羊皮的高跟皮靴。   “林黛玉是谁?”金正期道,“你同学?还是朋友?”   这话,让飞絮几乎不曾崩溃,忍了半天,还是决定不回答,心想和何从至少还能谈谈《红楼梦》,来点雅的东西,眼前这人可真是个大俗人,虽然也纵横商场,可文化修养真的有点欠缺。   金正期见飞絮坐下穿靴子,怕她不好穿,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,伸手就要帮忙,飞絮看了她一眼,道:“干嘛?一个大男人,难道这种事情也要做吗?”   一句话,把金正期说得脸上通红,又感委屈之极,心想自己一心讨好你,你却这么说我,真是太失望了。   只是他这一举止,也让飞絮想起那个男人来,不请的话,他是绝对不会为你服务的,其实他真的不够温柔,也不够体贴,可为什么就偏偏那么喜欢他呢,真的是男不坏,女不爱吗?   不过,在接下来谈起有关婚礼的一些事情时,让金正期不由更加失望。 第091章 耳光   金正期欲帮飞絮穿靴子,不想竟被白说了一句,弄得心里很不高兴,可也不敢说些什么,只得站在一边袖手旁观。   出去之时,说起结婚戒指的事情,把自己设计的款式其其他一些细节详细地告诉飞絮,一方面是想征求她的意见,主要一方面是想让她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,对待这件事是多么地慎重,不想飞絮还没有听完他的“报告呈词”,只淡淡地道:“只是一枚戒指而已,何必费这么多心事,随便订一枚不就可以了吗?”   说着见道旁的梅花开的正艳,凑上去深深嗅了一下,道:“好香。”   “是吗?”金正期也闻了下,道:“真的好香。”说着四顾了一下,见无人,立即伸手折了一小枝,递给飞絮,道:“既然你喜欢,那就送你。”   “这样不好吧?”飞絮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,道:“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护公物呢,就这样随手一折,要知道它有多疼,它可也是有生命的,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,你也折,我也折的,那它岂不是早就死了,不是吗?”   “我---”金正期本是好意,不想竟被飞絮如此抢白,只觉脸上烫烫的,道:“只是见你喜欢,所以就---”说着扔掉,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,害怕受到责备,赶紧隐瞒事实一样。   飞絮见了,不由叹了口气,道:“既然已经折了,又是要送给我的东西,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扔了呢,至少也应该经过我的同意吧?”说着弯腰将它捡起来,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,道:“谢谢啦,虽然我不赞成你的行为,但还是很感动。”   听了飞絮这样的一句话,金正期几乎感动地流下眼泪来,赶紧道:“没什么,只要你喜欢就好。对了,你对戒指有什么看法吗,或者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,我让他们去修改。”   飞絮摇了摇头,道:“不用了,虽然是结婚戒指,但戴的机率还是很小的,所以,根本就不用那么慎重。”   “戴的机率很小?”金正期心里一惊,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结婚戒指不是一直在戴在指上的吗?”   飞絮想了下,把手抬起来示给金正期看,道:“我不喜欢戴戒指的,手链也是一样,从小就不喜欢戴那么东西,只是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戴上一会,有重要的场合需要的时候,再戴不就可以了吗,不是吗?”   “你这么说也有道理,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手上戴着东西,不过等拿到结婚戒指,我还是会一直戴着它的。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,那种感觉,像是在表达一种态度似的。   “那随便你吧,如果愿意的话,也可以把我的那枚一起戴上。”   金正期安静了一下,道:“对结婚戒指真的没有什么看法吗?”   飞絮摇了摇头,道:“没有。”   “那可是我们的结婚戒指,怎么会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呢,还是---你对这件事一点儿也不在乎?是这样吗?”金正斯的语气有点不对劲,压在心里的那句话终于说了出来。   “嗯?你说什么?”他的语气突然转变让飞絮感觉很奇怪,侧过头来,盯着他的眼睛。   金正期镇定了一下,道:“我是说,你对我们的戒指就那么一点儿也不关心吗?不管是它的款式还是其他的什么,总应该有自己的一点看法吧,还是根本就对这件事情毫不在乎,就像对对待婚礼一样的态度,只说一句‘随你的便,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’,这算是什么?”   “这算是什么?”飞絮打量了一下金正期,心想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,突然这么不乖了,想起义是吗?道:“我有不在乎吗,只是因为这事情一直是你在打理,我是相信你的能力才不过问的,难道这样不好吗?对你的信任也是一种错误吗?”   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那非常好,我很感动,可事实上是这样子的吗,这一点也不像是你一惯的作风,你是对我有意见呢,还是其他的什么,或者根本就不想嫁给我,所以才这么毫不在乎,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,是这样吗?”   “你---怎么可以这样想?”   “被我说中了吗?你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男人,是吗?如果这是你和他的婚礼,那又会是什么的情景,你一定忙着这里,又要忙着那里,对吧?我没有说错吧,正因为不是,不是你和他的婚礼,而是和一个你不爱的男人的婚礼,所以你才这么漠不关心,是这样吗?我没有说错吧?”   “没错!”飞絮很上火,道:“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,我是想着他,我是想嫁给他,如果这是我和他的婚礼,我也一定不会这样漠不关心,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?”   飞絮说着掉头就走,听后面金正期喝道:“可人家已经不要你了,不是吗,那个男人已经抛弃了你,不要你了,甚至在你快要死的时候都不愿意来看你一眼,你知道吗?你已经被人抛弃了,你是一个被人抛弃没人要的女人!”   飞絮只感觉心里一痛,像是被人刺了一刀,伤噪有深,同时立即火冒三丈,回过身来,扬起手来,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,眼睛瞪着他,想骂他,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,气得转身离开,留在金正期站在风口里发呆,脸上被狠狠地抽了一下,火烫火烫的。   但更疼痛的,是心。   金正期正在发呆,听到身后有人喊了自己一声,回过头来,见是妹妹。   金正妍走上前来,一脸的没有好气,仔细地看了一下哥哥脸上的五指印,气愤地道:“她怎么可以这样,我要去找她去,和她评评理,做女人怎么可以这样。”说着就要走,金正期怕闹出事来,赶紧抓住她的胳膊,道:“不要去,没什么的,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碰的,不关她的事。”   “哥哥!”金正妍甩开手,眼睛盯着哥哥,道:“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,我真的很失望,刚才的情景我都已经看到了,不行,这样的事情我是非管不可,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,至少也要给她一个耳光才行。”说着继续要走,金正期喝道:“你站住!”见妹妹不理,仍大步地向病房走去,只得过去拉住她,金正妍强行甩开,道:“你放手!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委曲求全的话,那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,那么漫长的人生就要这个样子吗?”   金正期不知说什么好,被飞絮这么一打,心里本就窝着火,现在妹妹又来闹,正好气没处出,喝道:“你闹够了没有?这是我的事情,我愿意被她打,行吗,关你什么事?你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行不行,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情就可以了,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过问。”   “什么?”金正妍吃惊地看着哥哥,道:“我是在多管闲事吗?你可是我的哥哥,现在被人的打了,自己没有本事去讨回公道,妹妹帮你出头,你居然还这么说我,我对你真的好失望。不过,今天说什么都不行,这事我管定了,要不,她还以为我金正妍是好欺负的。”说着仍要振脱哥哥的手,喝道:“放手!”   金正期被妹妹这么一顿抢白,心里火气更大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只是不放,最后道:“好,那你就去吧,不过我告诉你,如果你敢给她一巴掌的话,我也会还你一耳光的。”   “什么?”金正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打量着自己的哥哥,不由冷笑了一下,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,请你再说一遍?”   “我说如果你敢给飞絮一个耳光的话,我还会还你一个耳光,现在听清楚了吗?如果怕的话,现在就给我回家去,做你自己的事情。”